而她，从大人怀抱着的婴儿，地上爬的小人儿，渐渐成了笑容甜的小女孩。

    沉綾看着从小被教养得老成压抑的姪女，被男友逗得俏脸嗔，而男友溺回望的有互动，真想将小俩再留一会儿，多看几他们幸福的模样：「你们要不要留来吃晚饭呐？」

    沉心羿止住耿霽翻阅的手，接来的未知容，让她好奇却又迟疑。

    她闔上相本，绪仍有些激动，想说些什么，最后却只：「谢谢姑姑告诉我这些事。」

    接来的几页，是她婴儿到五岁时期的照片，大多是与爷爷合影的，偶而也有与母亲，甚至父亲也在其中一张照片现，一旁同样写上拍照日期、地、与一到两句事件简介。

    然而，相簿至此却只翻过二分之一的厚度，剩半册的书页边缘同样蓬松捲曲，显是装载了更多容。

    「给你翻吧。」耿霽会意，将相册推到她面前，让她决定翻阅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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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岁的她，穿着毕业袍和爷爷站在幼稚园门，灿笑的却只有爷爷，她不自在地撇过，极力闪避镜。

    映视线的，是几张很小的剪报，来自几家不同报纸，容是她国三时拿到全中运国女组箭金牌的报导。

    第一次亲见证些许温的证据，她的心很震撼。

    「姑姑都这么说了，以后我们会更常来打扰的！」耿霽立刻一替她应承来。

    「……」她理智上知应该是她的，但是以之责之切的形式表现，使她上总怀疑是否是自己不够好，才无法获得全心的。

    「后来就不可了。」她指向一页的照片。

    大概还需要些时间，伤才会镇静来，开始癒合……

    沉心羿快速往后翻，不敢相信后半的相簿，竟完整蒐集了她到大四参赛奥运为止的新闻剪报。

    向的沉心羿今天面对的姑姑和姑丈一整天，又收到震撼她绪的相本，老实说现在已有些疲力竭。而且，他们好不容易才能度过两人时光……

    剪报旁以一丝不苟的工整字跡写上见报日期，但不再有洋溢的简介。

    即使这无法立刻治癒年少时她因那些严厉言词受的伤，迟来的理解，像一帖终于现的消炎药，敷上她自小觉得自己多馀、不够好、不值得被的陈年创。

贴的模糊记忆浮现。

    她呼好心理准备后，翻开一页——

    再之后，她的照片少了很多，多是团照中一个不起的小，或是她获奖时远远的侧拍，仔细看，没有一张是直视镜的。

    她从不知了这样的纪录……难以形容的受在她心漫开。

    「跟我想的一样，你小时候果然很可。」耿霽笑看她。

    或许……比她更不擅表达，才会得如此笨拙吧。

    「姑姑，不好意思，我们晚餐跟朋友约好了，次一定来品嚐姑姑的手艺。」耿霽很机灵地替她挡了续摊的邀约。

    于是，收两本相本与一袋不容拒绝的当季果后，沉綾终于放行，让丈夫开车送两人回车站。耿霽租了机车，正式开始他们的初次旅行约会。

    「心羿，你别总是这么客气，我们是一家人。」沉綾笑着拍拍她的手。「既然你现在换了工作，没有以前那么忙了，以后多带阿霽来莲找姑姑、姑丈玩啊。」

    「惊讶吗？你就是这彆扭，我也是过了好多年才懂。」沉綾带笑的声音传来，「对于她的人，当面从不说一句好话，背地里却比谁都关心。你还在练箭的时候，每次你比完赛，就我们去把各大报买回来，找到你的新闻，她重复读上好多天也不腻，但又不准我们告诉你，说怕夸了你就得意忘形。」

    即使照片不尽人意，仍努力记录她成影的苍劲字跡，如她在家中受到的与温，停在她国二，爷爷过世那年。

    但她觉好一些了。

    「……」现在这里到底是谁姑姑家……沉心羿忍不住白了男友一，他却笑得更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