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微急了：“娘亲的病还没好吗？”

    好在她才摸到鞋，刘妈妈就从外间来了：“姑娘怎么醒了？”她着急忙慌地将太微抱起来放回了床上。

    刘妈妈说是啊，夫人怕您过了病气特地叮嘱婢，让您过些天再去她那。

    天黯来了。

    要翡翠珍珠饺，要丝粳米粥，要红枣豆沙卷……

    太微瘪了瘪嘴，眶已经开始泛红，她摇了摇：“我不怕，我想见娘亲……”

    太微洗着手，了，到底是老老实实地上床睡觉去了。

    太微带着哭腔说，是。

    才一放手，她便听见童音糯糯地小声问自己：“你方才去哪了？”

    好像有许多人在说话，好像又有许多人在奔走。

    “外边？”刘妈妈转过脸倾听着外的动静，神间夹杂着几分忧虑，过了会才面向太微笑着，“没什么事儿，是老夫人院里那条大狗跑来了，现已是捉住了，姑娘别怕，再睡一会儿吧，刚过时，天亮还早得很。”

    她仰面躺在锦被上，向上踢蹬起了两条小短。

    像划，又像是——溺后的挣扎……没来由的，小太微忽然害怕起来，心里空落落的，怎么都不是滋味。她蓦地停动作，伸胳膊去撩开了帐。

    到底怎么了？

    但她等了一个白天，一个黑夜，又一个白天……母亲的却依然不见好转。

    太微心想也是，有父亲在，哪里需要她担心了，于是她大被一蒙，此番真的要去睡了。可心里大概还是惦记着的，她一大清早，天才蒙蒙亮就爬了起来，说要去母亲那请安，顺带用朝。

    委实闲得发慌。

    为什么刘妈妈这两天看起来也是垂丧气的？

    她一样样数着，临到要门，刘妈妈却拖拖拉拉、推三阻四不让去。

    母亲的风寒为什么还没有好？

    太微趴在窗前，远眺着月门，遥遥地瞧见另一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不断地往上房去，又不断地打上房来。她虽然看不清那些人的面孔，但是不知怎么的心里却觉得他们都颓丧极了。

    “夫人说了，姑娘您得听话。”刘妈妈蹲来，平视着她的睛，正，“姑娘您忘了么，您前些天才说过，您今年五岁了，不是贪吃好玩的小孩儿了。您一向是聪明听话的是不是？”

    刘妈妈便：“那您乖乖的，不要闹，回等夫人好全了，婢立便送您过去好不好？”

    “刘妈妈——刘妈妈——”太微一边床摸鞋一边害怕地喊起人来。

    刘妈妈带了她去耳房洗漱更衣：“姑娘明儿个早些起来，再去向夫人请安也是一样的。”

    但兴许真是午睡多了，她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将自己裹在被里包成了个球也没能睡着。困意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十分稀罕的东西。

    她满脑都是疑问，满心都是忧愁，连给祖母请安也不想去了。可若是不去，祖母要发火，回省不得又要怪到母亲上，是以她不想

    太微心里惴惴的：“娘亲胆小，不知吓着了没有。”

闲不住，她又缠着刘妈妈陪自己翻绳，翻了小半个时辰，缠来绕去，终于也玩得不耐烦了。她有些恼火地将彩绳扔在了地上，无打采地：“不玩了，睡觉。”

    脚步声踢踢踏踏的，在黑暗中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刘妈妈脸变了变，忧虑更重了，但中却：“姑娘放心，有伯爷在呢。”

    太微又问：“外边吵什么？”

    刘妈妈颇有些心不在焉地：“婢睡前多吃了两杯茶，起夜呢。”

    太微抬起小手抹了抹睛，应了一声好。

    她惶惶地去看床边的椅，上是空的，值夜的刘妈妈不知上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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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了什么事？

    一晃，五六日过去了。

    屋里很静，外却似乎闹哄哄的。

    天又亮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