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抬起来，额上已经是青紫一片。

    双目盈盈，蓄满泪，一副哭又不敢哭的模样。

    先前的倔神一扫而光，瞧着只是可怜极了。

    正目不转睛盯着她看的祁老夫人见状，面却慢慢好看了起来，说话的气也和缓了许多：“好，很好，小五你知错便好。”她微微前倾，眯起了睛，像是要从太微脸上看了什么来，“你要知，祖母原是为你好才会待你这般严厉。”

    “你边不得母亲教导，家中妹又都纵着你，如果祖母再不对你严苛些，那还有谁来教你明辨是非？”

    祁老夫人一句句说着：“你生是靖宁伯府的姑娘，那便生是靖宁伯府的脸面，你若总这样不争气，那丢的可不是你自己的脸，而是你父亲的脸！是靖宁伯府的脸！是祖母我的脸！”

    太微可怜兮兮地跪在方。

    闻言泪珠似的落了来。

    祁老夫人看着，里更多了两分满意，忽而转望向了重新站到一边的四姑娘祁茉，问：“四丫你来说，小五这错认得你称心了没有？”

    “祖母。”四娘先看了看底的太微，几不可见地皱了眉，然后低垂眸，抿了抿嘴，“正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何况五妹妹原不是有意害我，我如今得五妹妹认错，已是我的不对，怎敢再说什么称心与否。”

    祁老夫人：“不是有意还是无意，总归她了错事，这错自然就是该认的。”

    她收回视线，重新看向了太微，：“你既已知错，你四也无大碍，这事我也就不再追究去了。但……你若是不记，将来再犯，那就休怪祖母心狠了。”

    太微得了这话，如蒙大赦，跪在地上又连磕了三个响。

    祁老夫人便：“行了行了，磕得我也疼了，小五回房自省，你们也都去吧。”说完，微微一顿，她又，“四丫留吧。”

    四娘便顺势搀住她的胳膊将人给扶了起来。

    祁老夫人素来她这份力见，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你父亲昨儿个才差人送来了一匣南珠，你随我去看看，若是喜便串条手链如何？”

    祖孙俩亲亲说着话往宴息室走去，很快便消失在了众人前。

    四姑娘祁茉的生母崔姨娘便拍了拍自己的留仙裙，慢悠悠地想从地上站起来。然而她才刚刚抬起一条，就见边上的青衣妇人飞奔着朝底的太微而去。

    崔姨娘望着她的背影，不屑地撇了撇嘴角，但转这抹不屑便僵在了脸上。

    她刚刚察觉，五姑娘祁太微似乎一直在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