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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目光越过沈嬷嬷肩，落在了屋西北角。

    “瞧不上？”祁老夫人将双手揣了广袖里，“瞧不上，个妾也是好的。”

    那有一盆，烈烈如火，分外刺。

，重重一拍桌，“她当年满嘴疯话，说什么所有人都会死，四咒，连我也不放过，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好！”

    “您有四姑爷的人选了？”沈嬷嬷诧异。

    想到几年前那场大变，沈嬷嬷上发冷，不由得低了。

    祁老夫人不置可否地一，忽然：“说到婚事，二娘是要送的，三娘许给了永定侯世，小五则早有婚约，剩的小六和小七吧年纪又太小……那么，就只有个四丫了。”

    襄国不复，襄国不复呀……

    祁老夫人从榻上起，信步往窗边走去。

    她说完缓了气冷笑起来：“那姜家也不知是造了什么孽，竟生这么一个疯女儿来。”言罢略微一顿，她笑意愈冷，“小五上着她的血，保不齐也带着她的病，这万一要是疯了，那还有什么用。”

    镂空的窗，刻的九九消寒图，整八十一个梅小窗格上糊了轻薄剔透的纱，隐隐透着两分凉意。暑未至，窗纱却已换了新。

    祁老夫人很不以为然：“好不好相与有什么打。四丫再如何聪明可人，那也是打姨娘肚里来的，人是否瞧得上她还两说呢。”

    即便是沈嬷嬷，时至今日，猛然听见“大昭”二字都还是免不了要怔愣一。

    她了几十年的襄国人，而今却再不能提“襄国”两字，个中滋味实在是难以言喻。

    沈嬷嬷踟蹰着：“老听说，这位宣平侯行事乖张狠辣，并不是个好相与的……”

    沈嬷嬷：“不至于，而且便是真带着病也无妨。您想想，夫人过去不也是好好的吗？她发病时，都已经二十多岁了母亲了。五姑娘就是要犯病，想必也不会这般早。等到她嫁去，疯不疯的，也就另说了。”

    沈嬷嬷愣了愣，斟酌着：“老只听说过一些他的事。”

    她漫不经心地说完，突然又变了变脸，兀自摇了摇，自言自语般地：“拿四丫给他妾似乎又亏了。说他手中有权份尊贵，好像也不尽然。他归究底还是基浅薄了些，虽有爵位加，但也不过只是个小侯。”

    “他是国师养，没了国师在前，又算什么。”

    “皇上当年赐他爵位，想来也多半是看在国师的面上。”

    祁老夫人说着说着，便觉得这人似乎也没有自己先前想得那般好了。

    沈嬷嬷垂眸不语，不知该如何接话。

    祁老夫人背对着她，声调平缓，徐徐说：“那位宣平侯，年纪轻轻，当初不到十四岁便被封了侯，这样的人，这样的本事，上哪儿再找第二个。”

    祁老夫人转过了来，继续：“你说是不是？”

    她亲手栽，从不假手于人只自己心侍的凤凰，又开了。

    沈嬷嬷顺着话：“那若是瞧不上呢？”

    祁老夫人将手贴了上去，轻笑：“你可还记得当年那位名动大昭的宣平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