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当并不讨厌她，可要说有多喜，好像也没有。

    不似姓白的那位，明明年纪比她还小上一些，如今看着倒比她要大不少。

    她年轻时总以为伯爷很喜自己。

    不过就是淡淡的，平平常常，待她同待另外几位并无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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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姨娘对此甚是得意，望着镜里的自己慢慢笑了起来。可转念，她的笑意又淡如烟云，顷刻便风而散。她虽如旧日，但伯爷到她屋里的日也是数得清的。

    祁茉万般不快地：“不就是？”

    祁茉愈发没了胃。

    她走得又快，仿佛只是一眨，便横跨半个院，到了崔姨娘门前。

    她的大丫鬟碧玺立在一旁，见状忍不住轻声劝：“姑娘，您多少用一些，这心里再不痛快饭还是要用的，不然您回饿坏了自己，不是更叫那几位兴么？”

    她说着眉舒展，收回视线再次望向了镜。

    哪知她话未，祁茉已一把丢开筷站起来：“不吃了！”她离桌而去，半分犹豫也无，当即便门往生母崔姨娘那去。

    崔姨娘叹了气，盯着自己的柳眉，忽然想到了先前同五姑娘的对话来。她轻声念叨着“碧珠”两字，一抬，猛然瞧见了女儿，不由唬了一：“何时来的？怎地半声音也没有？”

    崔姨娘有些心不在焉：“认错了而已，能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你同五姑娘年纪量都差不多，伯爷平素又少见你们，偶尔叫错一声有何奇怪。”

    四姑娘祁茉的屋距离生母崔姨娘的住所并无多远。

    崔姨娘蹙起了眉：“怎么了？”

了，粥饭也没了气。

    屋里，崔姨娘正在对镜自照。

    祁茉眉间愈见郁：“方才我们几个去见爹爹时发生的事。”

    臻首娥眉，丽如昔。铜镜里的人，若不细看，仍同少女一般。

    说是疯病好得差不多，可谁也没有见她来过。

    祁茉沉着脸不说话。

    想必是人老珠黄，早就丑得没脸见人。

    她一手抓着菱镜，一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角。她的年纪虽然是一年比一年大，但她的肤依然光致，角平毫无细纹。

    暮的天气虽已不像早那般乍还寒，但饭菜这般摆着不动，还是转便没了香气。

    靖宁伯府是老宅，虽然修葺翻新过数次，但说大不大，也仅是够住。兼之早已嫁人的大姑祁眉携归来后，又占了两块地方。府里的小主们除五姑娘太微外，便都随生母住在一。

    祁茉：“您没听说？”

    碧玺松气，忙要让人去菜。

    更不必说紫薇苑里的那个了。

    可现在再看，就觉了傻来。

    崔姨娘闻言恍然大悟：“哦！原来说的是这个事儿，我还当是怎么了呢。不就是伯爷将你错认成了五姑娘吗？”

    “听说什么？”崔姨娘愣了一。

    祁茉听了这话面变了变，低望向饭碗，似乎是听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