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太微的睛：“你四独自一人跑了以后，你是如何脱的？”

    祁老夫人不得不相信，太微所言，更有可能是真相。

    太微颔首应是，将永定侯府的赏宴如何古怪，自己又是如何被六皇蒙住睛带到宅的事都一一说了。

    太微来时便没打算瞒她什么，闻言略微一顿后就齿清晰地回答：“我遇上了六皇。”

    但她看着太微，见太微衣衫完整，神也还算镇定，对太微的话不觉又有些半信半疑起来。

    祁老夫人咳嗽了两，扬声叫了沈嬷嬷来，指着太微同沈嬷嬷吩咐：“五姑娘累了一天，想必是乏了，你让人备上，亲自服侍五姑娘沐浴歇息吧。”

    好人？

    太微低了声音：“我没能脱。”

    太微却还是跪着，一动不动，像生了的树。

    还有，永定侯世陈敬廷。

来：“你起来，你先起来再说话。”

    最后，她提了一句那场六皇等人靡靡的暗室聚会。

    祁老夫人盯着那朵，蓦地叹气，站起来扶她起来：“你将事仔仔细细地同祖母说上一遍。”

    祁老夫人微惊，再问：“怎么说？”

    回到集香苑后，沈嬷嬷打发了喜等人去，解了太微的发，又来伺候她脱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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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老夫人听罢，眉一皱。

    祁老夫人一震：“六皇？”

    怎么可能！

    太微垂眸，轻声说了一句：“薛指挥使是个好人。”

    她鬓边簪着的小，在灯火通明，发了清幽的香气。

    照往常来说，祁老夫人是更愿意相信四姑娘祁茉的话。

    太微隐去了自己会武的事，只说是侥幸，发现祁茉不见以后，匆匆追上去发现了祁茉，又悄悄地捡了石趁人不备砸上去，砸人救了祁茉。

    黑的漆面，映衬得这朵小愈发白得晃。

    祁老夫人默不作声地听着，心里却开始成了一团。

    太微发上的那朵荼蘼，被摘来丢在一旁，同钗环一起躺在了条矮几上。

    她先前从祁茉中听到的乃是太微胡走动不见了踪影，而太微所说的，则是祁茉不见了踪影。

    祁老夫人的脸终于变了，她良久未曾开，直到“噼啪”一声，案上燃着灯火摇曳了一方才开：“那位送你回来的镇夷司的指挥使大人，也在场？”

    沈嬷嬷忍不住问了一句：“姑娘这，是在侯府摘的？”

    这俩人的话，最大的不同之，在于一个追上去且找到了人，一个追上去却没有找到人。

    她不相信。

    祁老夫人在灯仔细地看着她的脸，声音压低，小声问：“那你，又是如何从那间屋里脱的？莫不是因为他？”

    时间一一滴过去。

    太微不语。

    沈嬷嬷一听便知她的意思，不由悄悄觑了太微一，见太微不动如山，只低垂着帘不吱声，心里暗暗叹息了一声。

    可太微说的，更清楚，更有条理，更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