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闻言笑了一，放手中狼毫，侧目来看她，轻声：“你怎么知赵姨娘比崔姨娘聪明？”

    这已经是母女俩的几个妾，她只记得白姨娘，听太微数了一遍人名后，还诧异，祁远章后来便再没有纳过妾？

    小七之后，靖宁伯府里，就没有过新的孩。

    祁远章依然没有儿，没有继承人。

    姜氏觉得难以置信，祁老夫人竟然会不继续给他的儿人生……

    她当年生了太微后便迟迟没有再，祁老夫人就总是给她脸看。看得多了，她再蠢也明白了祁老夫人的意思。

    贤妻，贤妻，还得给丈夫纳妾，开枝散叶才叫贤。

    世袭的爵位，后继无人，哪里像话。

    可祁老夫人自己，当年却从未让丈夫纳过妾。

    她胎生了女，隔了几年才又生了儿祁远章。这中间，老靖宁伯却没有一个有名分的妾室。

    祁远章除了一个外，便再没有异母庶的兄弟妹。

    祁老夫人自己不肯贤妻，却要儿媳妇。

    姜氏偶尔午夜梦回想到祁老夫人同自己说过的话，还是忍不住要浑发冷。

    姜氏衰败，无人支撑门。

    她没有兄弟，父亲一死，就立不起来了。

    姜氏目光温柔地看着女儿，但二人中间，始终还隔着一张桌。她还是不大敢同女儿太过亲近……

    没有等到太微的回答，她已而沉地叹息了一声。

    “都是我不好，将你一个人丢在了外。”姜氏中了些微痛苦之，“如果我能一直好好地陪着你，护着你，你也就不必去知谁聪明谁更聪明了。”

    那些人心险恶，互相算计，她原都不想让太微接承受。

    可事已至此，太微已经大了。

    姜氏后悔不迭：“我本以为刘妈妈在，多少能护着你一。”

    她自己，休说护着太微，一个不慎，伤了女儿也是可能的，比起来还真是不及刘妈妈有用。

    但刘妈妈，被赶走了。

    姜氏闭上睛，再叹一声。

    太微却笑了起来：“总是要知的。”

    祁家这样的地方，祁家人这样的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