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微挽起袖为她磨墨，一边歪看着她写：“小七，你喜京城吗？”

    小七圆圆的小脸上了甜甜的笑容，喜地：“五的字也不差！”

微上收了回来，落到了崔姨娘上，清清嗓问：“三娘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太微笑了笑，也不说什么，只是问：“江南呢？你喜吗？”

    用罢朝后，太微便去了白姨娘那教小七练字。

    小七提着笔，写了一撇，低着反问：“江南在哪里？是那个江南烟雨的江南吗？”

    太微倒是渐渐神清气起来，连粥也比平日多用了半碗。

    崔姨娘面上微笑附和，说老夫人就是周到，沈嬷嬷最是细心云云，心里却在腹诽这老太婆是越来越惹人厌烦了。

    太微陪她练字，她更是兴得，一铺开纸便写了个大大的“微”字给太微看：“五，我写的怎么样？”

    可这不安分的人，到底能安分多久？

    年纪小小的，一手字已经写得很不错。

    崔姨娘这几天是忙得焦烂额，今儿个才算偷了会闲。

    但她偷看太微，太微察觉了，也不理睬她。

    她女红不行，音律不通，可看书写字都喜极了。

    她不知太微是怎么了。

    小七年纪最小，却最喜读书。

    这京城原是襄国的都城，如今成了大昭的，明明还是同一个地方，却总叫人生不同的滋味来。

    祁茉如今对太微，就是这样。

    “是啊，就是那个江南。”太微笑着，“你喜吗？”

    在永定侯府时，祁茉曾亲见过她将人打，对祁茉来说，那一定奇怪极了。可祁茉并没有将那件事告诉旁人，没有告诉祁老夫人，也没有告诉崔姨娘。

    可祁老夫人听了以后却像是并不相信，喊一旁侍立着的大丫鬟珊瑚回去告诉沈嬷嬷，让沈嬷嬷随崔姨娘回去留心看一看。

    太微：“那漠北呢？漠北你喜吗？”

    祁茉原只是诧异，但在祠堂罚跪的那天夜里，她反复想了又想，最终生了惧意。

    哪怕一旁的祁茉一直在偷偷打量她，也没有半影响。

    人对未知的东西，总是充满了好奇和恐惧。

    祁家虽然没有男孩，但姑娘们也是要读书习字的。

    小七语带雀跃：“听说江南有好多好吃的！”

    小七年纪不大，但也知这其中的不同，闻言有些苦恼地皱起了两眉：“我也不知。”

    太微细细看过，笑着摸摸她的发：“小七这字写的要比五多了。”

    等到用饭的时候，崔姨娘也没有胃。

    大昭建国后，府里重新请了西席，可今年刚的时候，那位先生请辞回乡去了。如今府里还没有新的人上，几位姑娘平日里便各自在屋里读书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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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不相信她，何苦还要多此一举亲自问她？

    三姑娘祁槿阁的日，已经近在前。

    自永定侯府一事，祁茉被罚跪了整夜祠堂后，便安分了不少。

    她笑着：“您放心，都办妥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