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远章自拣了一把椅坐，端起杯来吃茶，一面拿角余光瞄祁老夫人：“您这个时候寻儿来，是为的姜氏的事？”

    可这样的太微，对姜氏而言又是陌生的。自己究竟是否能够劝服女儿，她心里一底气也无。

    要不然，她今日走紫薇苑的事，也不会叫今晨鸣鹤堂里的那群人如此吃惊。

    祁远章看着上首的祁老夫人，拧眉：“她又胡闹了？”

    祁老夫人笑了起来：“不是，她近日乖巧的很，我要说的是她的婚事。”

    太微立在桌前，闻言嘴角一弯，浅笑了。

    另一边，这个时候，祁远章刚刚到达鸣鹤堂。祁老夫人让人给他递了信，他一得空，便过来了。

    姜氏：“算算日，我已经很久没有回过临平了。”

    姜氏微微侧目望向了门：“你外祖母念旧，收着一堆古，全堆在了库房里，如今应该也还在那里。”

    姜家已经没有什么人，临平老宅里只有几个老仆，那些不值钱的玩意儿积着除了生灰，想必寻常不会有人去动。

    母女俩先前关于杀人一事的谈论，亦无人再提起。姜氏不再问，太微不再说，但太微杀心已动的事，她自己知晓，姜氏也清楚。

    太微便说了一句：“娘亲，若有机会，我们回一趟临平看看吧。”

    祁老夫人听见“姜氏”两个字，登时一。

    “姜氏如今看起来大好了，为娘心里也兴。”祁老夫人徐徐，“而且她的事，你心里一直都有数，为娘没有什么可说的。我今日寻你来，是为的小五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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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就知会这样。

父之手，画功了得，栩栩如生，纤毫毕现。我虽只见过一次，但印象颇。”

    ……

    不过她看看前儿的样，又捺住了心里的不悦。

    父母不在以后，宅空了来，她回去也无意义。再后来，她大病一场，人人都说她疯了，这门就愈发没有过。

    “东西原在临平老宅。”

    太微听见这话不由问：“如今那画像可是还在？”

    祁远章放手中茶杯，抬看了她一：“小五怎么了？”

    姜氏胆小，听见死字就慌，自然不愿意瞧见太微什么手段毒辣的事。

    静默片刻后，姜氏缓缓应了一声好，此后便没有再言语。

    太微望着母亲淡淡地笑了起来。

    等到人了门，帘一落，沈嬷嬷就悄无声息地退了去，只留母俩在里说话。

    姜氏静坐在那，良久，忽然：“若要离开，该怎么走？”

    母亲的，怎么受得了杀人这样的事。更何况，她扬言要杀的人，还是至亲。

    太微今日一早陪着姜氏前来鸣鹤堂请安的事，府里早就已经传遍了，但此外并没有什么异样才是。

    百年前的东西，能否保存至今，还真是难说。姜氏知她是好奇想看，可画像并不在自己手中，如今还在不在，实在没准。

    姜氏迟迟没有将目光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