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玦并不将祁远章放在里。

    不过区区一个靖宁伯，同他相比，算的了什么东西。可当陈敬廷告诉他，那日被薛怀刃带走的姑娘是祁远章的女儿时，他还是惊讶了。

    杨玦眯着睛看了看薛怀刃，又回来看陈敬廷，用略显怪异的音调问了一遍：“你没有看错？”

    陈敬廷连连颔首，笃定地：“微臣看得清清楚楚，定然没有错。”然而话音刚落，他一麻，只觉针芒在背，急忙噤了声。

    他就知，今日倒霉透，绝没有什么好事。

    陈敬廷将低去，再低去，恨不得埋地里才好。

    杨玦见状却不满意了，手一伸，便将陈敬廷的脑袋给抓了起来：“低什么，你既然看清楚了她，那她想必也看清楚了你，是不是？”

    陈敬廷战战兢兢地：“是、您说的是……”

    “呀，这可就奇怪了！”杨玦松开手，往后一退，退到了薛怀刃边上，笑微微地问陈敬廷，“她瞧见了你，竟然没有慌张？”

    陈敬廷摇了摇：“微臣也想不通。”

    他顿了顿，勉笑一笑，极力躲开薛怀刃的目光：“或许，是她当日没有看清楚微臣，是以再见微臣，也只是见着了个从未逢面的陌生人而已。”

    既是不认得的人，自然勿需慌。

    陈敬廷面上笑着，心里却一也笑不来。

    “又或许……”杨玦闻言，脸上笑容渐淡，“是她故意装作不认得你。”

    陈敬廷有些怔忪：“这……”

    杨玦：“那只小野猫，爪牙尖利，可不是什么寻常小丫。”

    那日在永定侯府里，那样的环境，她仍不肯求饶讨好，他便知这人不一般。如果不是她突然叫了那声“薛嘉”，他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杨玦回忆起那天发生的事，神微变，眸光闪烁，侧目望向了薛怀刃。

    薛怀刃面如常，泰然镇定，见他朝自己望过来，帘一垂，心不在焉地问：“殿看微臣什么？”

    杨玦像是耳朵发，伸手抓了两，低笑：“靖宁伯的女儿，怎么知你叫什么名儿？”

    那声“薛嘉”言犹在耳，他可记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