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幽幽地望着他，像在看一场醒了又来的秋大梦。

    梦里的男人，活生生地站在她前，就好像没有消失过。那些曾经叫她伤心绝的过往，皆被时光碾成了齑粉。

    大风一，便再无痕迹。

    太微在风中闭上了睛：“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她的声音散在风中，轻得仿佛自语，不知是在问他还是在问自己。不过她知，这样的问题，她就是问上自己一千遍，恐怕也依然得不答案。

    她听见薛怀刃的脚步声，轻轻落在自己侧。他只向前迈了一步，站定在她侧后便不动了。而她仍然闭着睛，只有纤密的睫在夜风中发着抖。

    忽然，太微睁开睛，踮起脚来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她的贴着他的膛，俩人的心声合在了一起。

    她面上神晦暗不清，气里带着两分自暴自弃：“罢了。”

    虽只短短两个字，说来却好像已经用尽了她的力气。

    薛怀刃略有些神，罢了？什么罢了？她的话，古里古怪，他似乎听明白了，似乎又全然没有懂。他像这样糊里糊涂的时候，并不多。

    薛怀刃抬起手扣在了她手腕上，蹙眉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太微就着月仔细端详着他的眉，廓隐隐约约，依稀还是她记忆里的样。她便笑了一，丁姑娘家的羞怯也不带，在他脸上亲了一：“走吧。”

    薛怀刃愣了一，等到反应过来，她便已松开手，甩他往山上去了。

    少女影夜，很快便一阵风似地走远了。他已经知她会轻功的事，见状不由得面微冷，抬脚跟上后重新拉住了她的手：“祁姑娘胆不小，撇主人胡走动，就不怕被人当贼人当场杀吗？”

    太微闻言侧目看他一，不答反问，微笑：“你倒是有趣，一会喊俏姑一会喊祁姑娘，一会又连名带姓地喊我，你这到底是想唤我什么？”

    薛怀刃没料到她会突然说起这个，不觉又是一怔。

    自从上了山，她便变得愈发奇怪起来，像是突然间打开了心结一般，言谈间的语气变得和先前截然不同。

    他抓着她的手，皱起了眉：“祁太微，你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