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原地，摸摸树，又嫌冷风冻手，缩回来放在嘴边哈气。

    “你那位师父，看来是个手。”

    祁远章笑了起来：“瞧瞧你，还知假谦虚了。”

辈没求你办过什么事，如今只是要你上树给我摘两片叶你都不肯……”

    太微不瞒他，颔首：“我知。”

    太微面上霜，愈发得冷：“一风而已，冻不死。”

    灰褐的树枝上，只梢还挂着几片叶。又又脆，不复绿意，早没了往日鲜活的生机。

    太微嘴角一，站在树仰朝上看了看。

    祁远章听了也不惊讶：“我已经派了人去慕容家，婚书拿回来，便成了。”

    他这是在试她！

    太微一愣，随即恍然。

    “见便见吧，他非要见，我还能不答应嘛。”

    祁远章把手缩袖里，叹气：“怎么也不知拿个手炉给我。”

    他脚步迈得大，走起来却很慢，晃晃悠悠，像是不知目的。

    太微走在他边上，蹙起了眉。

    她好说歹说也活了二十来岁，大风大浪没怎么见过，小风小浪见过的可不少。不说冷静过人，也绝对不会这般容易被惹怒。

    太微听他说话就心冒火。

    祁远章也不拦，由得她走。

    祁远章咧嘴一笑：“要怕也是你怕，我怕什么。照你所言，我明年就要归西，到时候谁记恨祁家，同我还有什么系。你继承了家业，自然是你怕。”

    太微被他说得疼，摆摆手让他走开，脚蹬树，借力而上，转便探手摘了叶。

    他要这破叶什么？

    祁远章斜着睛看她：“哟，这是谁家的女儿呀。”

    祁远章摊着双手要接。

    “他若是不肯退还婚书，要求见你面谈，怎么办？”

    没半刻钟，太微回来了。

    祁远章一脸无所谓不在乎：“要什么由，不满意不愿意，自然结不成亲家，不退难要留着结仇吗？他要理由，他自己去想就是。”

    太微脚要走。

    他不答反问，笑中带嘲，仿佛她问了世上拍拍手，面上神恢复如常，又掏块帕来手，从手掌拭到指尖，一寸寸得仔仔细细。

    他扫她一，漫然：“虽然我不会武，但看你的样，像是学得不错。”

    太微却不给：“这叶有什么不对？”

    太微裹着斗篷，冷着脸不吭声。

    太微了上的斗篷：“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哪有什么真正的手。”

    祁远章哼了声，招呼她走近：“陪你爹走两圈。”

    太微听他气，这门婚事不退也得退，是绝不会反悔的了，忍不住：“您就不怕慕容四爷因为这件事记恨上祁家？”

    祁远章笑了笑：“就是寻常枯叶而已，有什么不对？”

    可碰上她老，她就一法都没有，仿佛前二十年都活到狗肚里去了。

    他终于慢吞吞地：“慕容四爷带着侄京了。”

    太微停了脚步：“慕容四爷恐怕会要一个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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