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他的神，他的语气。

    可太微的神……

    他看着天空，敛目：“你若真的留继承家业，自然也是要付代价的。”

    孙介海那个老家伙，满腹经纶，才八斗，并不是什么泼破落。真要说起来，他比永定侯那群人，已是胜太多。

    她双泛红，声音：“我们几个，难全是你从路边捡来的不成？”

    风雪呼呼地过来，到他上，到他脸上。

    太微想起小七的死，想起孙介海的无耻，杀心和委屈一齐烈地涌上心。她能杀得了孙介海一次，未必就不能杀他仍然坐在台矶上，皱的眉已经舒开了。

    眉还皱着。

    良久，他才吐一气，重新活过来。

    祁远章眉一皱：“你没有告诉我，二娘几个后来如何，难是二娘她……”

    祁远章终于咳停了，气：“你对孙阁老可有了解？”

    她拍了两，没好气地：“慕容四爷安安分分在洛邑呆了这么多年，不能说不谨慎。如今一个邀约，他便亲自带着侄上京，想必邀请他的人，是个说话有分量的人。”

    太不像话了。

    泪珠一颗颗从泛红的眶里落来。

    太微暴如雷：“原来是这样？你听了这样的事，便只是这般想？”

    祁远章一愣。

    他微微仰着，看向太微，面无表地：“不这般说，要怎么说？”

    祁远章眯了眯睛：“怎么回事，孙介海了什么让你记恨到现在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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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微沉默，神却比廊外风雪还要冷。

    太微的愤怒和委屈，在他里似乎一文不值。

    太微神一冷：“孙介海？”

    太微霍然起。

    睫都冻成了一。

    明明说起未来，生死往事皆在其间，她却从来没有过这样冷酷的神。

    “我能说什么？”

    他收回视线，遥遥望向远灰白的天空，低声：“凡事皆有代价。”

    “不求你同旁人的父亲一样，嘘寒问小心温柔，可听了这样的事，你便只说得一句原来是这样？”

    “不是！”太微声音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是小七！不是二！而是小七！”

    石化了。

    这爹真的！真的太不像话了！

    祁远章小心翼翼着气，不敢再对着风说话：“看来你知他的事。”

背。老东西老了，脾气还跟孩似的。人家都是当爹的哄孩，到他们这倒好，掉个全反了。

    话音颤抖，带上了哭腔。

    都平静到可怕。

    嘴半张开。

    “我不服不肯从，于是被斩杀于太和殿，祁家因而支离破碎，举家逃亡，最后无一善终；我从了我服了，却又死在复国军手，小七也因此落到了孙介海的手里。”

    那个天天穿着大袍四晃，满嘴胡说八的男人，仿佛从未存在过。

    “原来是这样……”他低低说，气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