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叩叩叩”敲了半天，清清嗓：“皇上留靖宁伯，给他荣华给他富贵，只因为靖宁伯识时务懂退，又嘻嘻哈哈没个正经，看起来不是很聪明。”

    焦玄：“也真的难怪皇上喜他。这样识时务，谁不喜？连我都喜。”

    “可落到他手里，便是快刀斩麻，丝毫不见犹豫。”

    薛怀刃简短而笃定地说了一个“是”字。

    听上去似乎没有什么分别，但里全然不同。

    焦玄仰看了一薛怀刃：“他有一群的女儿，留一个拿来跟慕容家结盟，有何不好？偏偏他不了。”

    言罢，他忽然问：“不过这么看，你是打定主意要娶靖宁伯的女儿了？”

    焦玄却突然闭嘴不说了。

    又问一遍：“果真想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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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趣，又有分寸。这样的人，放天，恐怕也并不能找几个。”

    焦玄眯了眯睛，角现的皱纹，像是一刀痕。

    声音越来越重，猛地一，外刮起大风，将门垂着的厚帘都得扬起来。

    前一句问的是靖宁伯的女儿，这一句问的却是祁五那个人。

    焦玄摸颗带壳的胡桃，在书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叩起来。

    焦玄听到“慕容舒”三个字，又重新笑起来：“要不说靖宁伯识时务知退呢！那未来姑爷一看就不中用，还留着什么。”

    薛怀刃：“慕容家如今瞧着尚可，但慕容四爷一老，权柄接，那个慕容舒可不像是能护住洛邑的人。”

    窗外雪落如霰，噼里啪啦地打在厚厚的窗纸上。

    薛怀刃往后退了一步，跪去：“儿生平第一次喜人，是以并不知这份喜有多重。可儿心里清楚，这辈，恐怕都不会再遇上第二个这样喜的人了。”

    慕容家和祁家的婚约，才退没几日，他便已经全知了。

    “可要我说，靖宁伯绝对是个聪明的人。”

    “可见信陵王潜藏在洛邑的消息一，不论真假，都让他不想再跟慕容家牵扯上一关系。”

    和嫁娶，可是两回事。

    他将桌上的纸张小心翼翼收拢合起，笑得手都发颤：“不过一纸婚约罢了，如今靖宁伯主动退了慕容家的婚事，便更是无碍。”

    焦玄：“我听六殿的意思，还以为你只是一时喜罢了。”

    焦玄挲着胡桃上的纹路，轻笑一声：“他这回退了慕容家的婚事，又是这样果断。那洛邑说大不大，可说小绝对不小。慕容一族在洛邑盘亘多年，如群山连绵，日渐壮阔，寻常人岂能这般果决，说不要这门婚约就不要。”

也没错。”

    焦玄定定看着旁的年轻人。

    喜，中意。

    这胡桃也不知是哪年哪月的东西，看起来黑漆漆，不像是平日用来吃的那些。

    他意味不明地说了一通话，脸上笑意渐渐淡去。

    薛怀刃立在桌边，静静等着他继续。

    如果不是一直在留心，方才听到他说靖宁伯退了慕容家的婚约时，不会一也不惊讶。

    如果只是喜，不会特地去查人家的未婚夫。

    “没想到你竟然真想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