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绕着姹紫嫣红的园林嘤嘤飞舞，毫无一雷雨的迹象。

    他稍一思索，又将其余的书架细细寻过，仍然未有所获。再去问了文渊阁的守门侍卫，确认除了他自己，再无第二人过文渊阁。

    少年沉静的背影映在门槛的光束里，半明半暗。王乔莫名觉得一丝不妥，沉声说：“世，侯府荣华富贵，门阀显赫。修行外应有尽有，此乃常人难得机缘。世当记，人贵自足啊。”

    支狩真心蓦地一。

    一局棋罢，清盘面，白方输了三目。

    王乔夹棋的手指缓缓松开，淡淡一哂：“这理论不过是承袭了庄梦当年所创‘宇宙万源于气’之说，并无新意。”他默然了一会儿，神里犹自透一丝狐疑，“世从何时起，开始对天地之兴趣了？”

    支狩真前思后想，心中疑云难遣，不由自主地踱步到那座书架前，全神贯注地再次翻找。

    支狩真盯着王乔微微前倾的上，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唤作‘气’。天地包括生灵，本质都由气而生。正如裴夫所言‘天地合气，万自生，人怀五常之气，即为礼、义、仁、智、信。人亦怀、之气，夫者，也，者，魂也……’”

    支狩真欣然：“昨日麻先生授剑时讲，剑术到了极致，也要取法天地之。裴夫也说，天地间有浩然正气，怀之当鬼神不侵。”

    倏地，目光偶尔瞥过，原先陈列此书的底板上，似乎多了一小块指甲大小、泽暗的斑块。

    支狩真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斑，手指刮了刮，再凑上前，一嗅，竟然闻到一丝燥的烧焦味。

    “哗啦”一声，王乔轻轻抬手，翻转楠木纹枰，黑、白棋雨珠般纷洒落，了一地。

    不过是一个晴天旱雷。

    “世，这才是我要的全局。”王乔缓缓说。

    了藏书楼，他走到上次的书架前，去拿无名氏所著的《天地猎奇》。谁料翻找半天，居然并未寻到此书。

    书竟真的不翼而飞。

    二人不再多言，专注落，收官阶段。王乔的白棋占尽四角，支狩真的黑却成功在白方阵营成活，并以此为基，反扑过去，吞白方底边的一条大龙，再以作劫夺回一角。

    这是雷痕！

    “世错了。”王乔静静地看着支狩真，意味地笑了笑。午后的日光透过碧纱窗，映上他洁白的牙齿，亮得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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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取法？正气？”王乔移开目光，嘴角渗一丝淡淡的讥诮。

    “学生记了。”支狩真淡淡一笑，跨门槛，目光掠过上方明朗的碧天白云，心中微微一动。

    “唤作什么？”王乔目光一闪，沉声喝。

    支狩真望着满地，默然许久，起一礼：“多承先生指教，此局学生受益匪浅。麻先生的剑术课时要到了，我先告辞了。”

    支狩真不动声地：“先生这算是输了全局吧？”

    他并未立即去找老麻，而是在侯府拐了几个圈，随后直奔文渊阁。

    支狩真愣了片刻，他记得很清楚，北面左首的第三座金纹樟木书架，上数第四排，左起第八位，还有一层防止虫蛀、收气的透明麝香纱相遮，书怎会莫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