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蝶娘轻轻笑了起来，笑声像一只翩翩起舞的彩蝶，久久绕梁萦绕。

    宁小象嘴角笑，目光投向厅外。一夜风雨，满地残红凌，碾如尘泥。二十年前艳绝一时的歌舞大家，终究是老了，妙婉转的嗓音未改，却失去了一分活泼泼的明亮。

    “公主一事，大人应该询问侯爷和府中诸人才是。”赵蝶娘笑声一止，“我和安儿上个月才来建康，寻我们什么？”

    “赵夫人见谅。”宁小象不疾不缓地，“公主薨殁事关重大，所有与侯府相关之人，包括侯爷的亲朋好友、原氏族人，都要一一追索排查，并非刻意针对夫人和令公。”

    赵蝶娘默然了一会儿，：“天罗卫想要追查的事，我们哪有拒绝的余地呢？”

    “多谢夫人谅，那我们开始吧。”宁小象搁茶盏，温言问，“夫人是哪一年离开建康的？”

    “十四年前，也就是晋明王三十三年……”

    支狩真走凤仪苑时，宁小象如有所觉地回过，瞳孔微微收缩了一。

    “安儿，这位是天罗卫总缉捕宁大人，他有些事要询问我们母，是关于华公主薨殁一事。你务必如实作答，不得隐瞒。”赵蝶娘别有意地。

    “世。”

    “宁大人。”

    二人目光相对的一刹那，支狩真神识的八翅金蝉低声鸣动，他脚步一滞，心剧震。

    是昨夜手的那个黑影！尽双方矮、胖瘦并无相似，然而八翅金蝉通灵天地，直指魂魄本质，从玄妙的神力层面辨了对方。

    宁小象的神落在少年踏的左脚上，虽然只有半息迟缓，但足可窥少年心的波澜。

    被识破了？宁小象同样心一震。

    “世看起来似乎神不佳，莫非昨夜风雨急，受了寒凉？”宁小象索刻意敲打，以此试探对方。

    “那倒不是。”支狩真地看了宁小象一，“不过半夜里有只野猫叫闹，扰人清梦罢了。”

    “夜猫叫闹，多半是有耗在偷东西吧。”宁小象笑了笑，对方肯定认自己了。然而，这就是最大的破绽！试问一个在荒僻山村生活了十一年的少年，纵然天赋再好，又怎可能识破自己苦修十年的通脉易骨换容大法？还有昨夜那离奇消失的秘法，吞噬一切的剑法，简直闻所未闻！

    其中必有藏的隐秘。

    挖来！一定要挖来！宁小象的笑容愈发明朗，一兴奋的突地从心底窜起，像蛇的毒，灼烧着全的血经脉。每当他走森森的牢狱，上手，拿起一件又一件拷问的刑时，总会如此亢奋。

    “就怕耗没事，叫闹的夜猫却被人宰了。”支狩真侧首望向白石山崇玄署的方向，嘴角一个挑衅的笑容。这是以己为饵，刻意为之。他被宁小象一直暗中监视，总是个麻烦。索激怒对方，诱使天罗卫大动戈。而王乔绝不会坐视不，必然介，双方一旦冲突，自己便可窥得王乔藏在平静面的势力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