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蛇的棱纹鞭饱浸盐，猛地从众人脸前甩过，打在甲板上，发暴烈的响声。

    “蘸过盐，再得骨分离，炖汤又酥又，滋味极好！”一个老态龙钟，窄脸堆满绿褶皱的怪贪婪地瞅着众人，分叉的卷来，绕着茸茸的嘴了，哈喇“滴滴答答”淌了一地。

    “不好，炖太老！还是刮了，白白地清蒸更。”“清蒸臊气重，刷上酱料，烤着吃才香脆！”“你们到底年轻没见识。鲜讲究一个原原味的‘鲜’字，直接切成薄片，带着血淋淋的生吃，那个鲜甜啊，就别提喽！”一怪指手画脚，涎飞溅地嚷。

    孔九言听得汗倒竖，赶传音给孔君：“听他们的意思，似乎打算吃掉我们？”

    “是吃掉你，不是我。”紫竹折扇歪歪斜斜地在他衣领后，两只珠贼溜溜地浮来，不屑地转了转，“这是竹林游艺烂大街的老把戏了，其实就是变着法给你们送好。越是吃苦，越能捞好。岂不闻‘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孔九言恍然，边上的谢玄等得不耐烦了，大大咧咧地喊：“你们这些怪别唠唠叨叨废话了，不是煎炸烹煮，鞭蜡烛，本少一概接着！快，快！痛快来，哼一声本少都不算男人！”

    折扇轻轻一摇，孔君冷哼：“谢玄这小太猾，摆明了是跟你抢好啊！所谓大争锋，这等机缘当仁不让，一定要抢！你小也放几句漂亮话来，反正不要银。”

    孔九言颇有些为难：“先祖家训，君无所争，须得礼让谦恭……”

    “我呸！”孔君啐，“你这蠢小，难要叫人小瞧了会稽孔氏的威风？你丢脸不要，怎能丢家族的脸？人不能这么自私啊！”

    说的好有理。孔九言犹豫了一，低咳几声，神扭地：“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骨，饿其肤。诸位怪兄弟妹，你们请来吧，小生甘之若饴。”

    “九言，还是让本少先来！怪们，还不动手？”

    “谢玄兄，不如小弟先行一试可好？诸位，还请准备好锅碗瓢盆，灶柴火……”

    怪们面面相觑，这两个人类莫非得了失心疯，抢着要被吃掉？古怪，一定有古怪！红猴盯着谢玄二人争先恐后的样，挠了挠冠，心中疑窦顿生。

    怪们呼啦一围过去，窃窃私语，推测盘算，一双双五光十的珠闪烁着或狡黠、或险、或智慧的灼灼光芒。

    “以老朽三百六十九年十一个月二十五天的丰富阅历，其中一定有诈！一定有诈！”绿老怪眯起睛，摇晃脑地，里透悉世的灵光。

    众怪暗暗，各自思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