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疑问便来了，如今五域仙盟在明、界三派在暗确实不假，他又如何能笃定各方势力并不会此消彼，五域永远占据上风？

    其实并不是忽然发作，寒冷、饥饿、疼痛早已纠缠景梵一整天，这觉药石无解，并非添衣加可以改变，如今只是较之先前更重了一些。

    此番闯朔望幻境之中，景梵定然知晓这其中的奥秘，他明知自己来这里是为了救江澍晚，可二人见面后，他却半不提此事，宁可担着受伤的风险也要留来，莫不是在等什么重要的人或事，抑或是伺机试探他？

    景梵心中微沉，观徒弟这番话，应当是锐地察觉其中有异，故而并未直接回答。

    “小华尚年轻，灾祸起于微末，有些事需未雨绸缪，早决定。”

    但若是人棋……云殊华着手中的棋，语气莫测：“如若师尊隻想听徒儿对这局棋的见解，那徒儿便只能说，不可胜在己，可胜在敌。”

    据云殊华仅有的了解，这场权力的争夺游戏之所以命名为仙大战，便是在于胜败乃相生相克，如一枚铜钱的正反两面，在修与修两大阵营之中反覆转。六不止，战争不息。此时五域域主统界，保不齐多年后主动权又由界手中。景梵此人瞻远瞩，若是以这般肯定的语气问他，很难不让人多想。

    又或者他想问的是另外一个问题：云殊华究竟愿不愿胜方的棋，不论胜方代表谁。

    这想法，云殊华自嘲地笑了笑。自他穿越以来，师尊不知试探过他多少次，他自认一张一戳击破的白纸，为人乏善可陈，不值得他一遍遍地费心思试探。

    想来这便是幻境的威力，他的折磨才刚刚开始。

    “如若师尊问些旁的事，徒儿就更没什么好说的了，战场之中非弱能决定最终局势，大造化蕴育于大消亡之中，徒儿隻遵从本心决定去留，落无悔。”

    云殊华望着景梵缓缓起，衣袖随着行止间的动作滞了一瞬，随手臂脱力一般垂在侧。

    侧的少年已经察觉不对劲，连忙扶住景梵的手臂，语气飞快：“师尊现在觉得如何？这幻境太过邪门，为什么会在夜忽然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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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殊华费了些心思，将话题巧妙地推了回去。

    景梵依旧面无表，隻脸冷白了几分，额角沁薄汗，大的形晃了晃，似乎在同什么着抗争。

    语毕，他二指将一枚棋置于云殊华面前，将他的路封死，意味不明：“天已晚，早些歇息。”

    他凝眉半晌，将景梵近日令他琢磨不透的一一加总，心中一个更大的疑虑浮面。

    他当即站起迎上前去：“师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