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了血的衣缎缓缓委地，景梵在他面前蹲来，与他平视，淡声：“你在意气用事。”

    云殊华脑发昏，灵台尚还算清明，浑像是被烈火灼烧一般难受起来，最痛苦的还是腔，那里仿佛有两灵气在纠缠争斗，将他的心臟狠狠擭住，若呼急促一些，便带起五脏六腑连通神经末梢一同疼。

    他用的是“你”与“我”两个对等的称呼，一双漂亮的星眸也与云殊华平视，脸上的神很是认真，二人在此刻似乎是颇为平等的关系。

    “先前多次试探你的事，是我不对，”景梵皱着眉说，“但解除师徒关系此事，恕我不能答应你。”

    他本来就没有多少次重来的机会，也没有多少个朋友可以供景梵试探，不是吗？

    想让他将自己的名字从东域清坞除名，一定是气急了才会说这样的话。

    看他俊眉微敛，语气波澜不惊的样，是否还以为随意诱哄两句就能让自己像从前一般心？

    他的手温有力，温充沛的法力自脊背悄无声息传云殊华的前之中，想合他将那作怪的蛊虫压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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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博得他的信任实在是太难了，付的代价也太大了。

    但这何尝不是一错觉，云殊华从来没有选择的余地，所有的掌控权都握在景梵手里，他说不许解除师徒关系，云殊华便没有任何反抗的可能。

    景梵的指节微动，面冷冽来，他将云殊华拉到自己前，锐利的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似乎已经在爆发的边缘。

    云殊华不明白景梵的意思，但又无力挣脱他的怀抱，隻得虚弱地小声：“师尊……先放开我。”

    地上划开一滩血迹，石砖的颜显得愈发幽。

    景梵本想慢慢安抚他，一步步将少年在上的盔甲拆卸来，但现见他疼痛难忍，蛊毒将要发作，不由得上前走了几步，将徒弟揽在怀里。

    “你我师徒缘分已有半载，难你对我就没有半分保留？”

    “我不明白，师尊留着我还有什么用，难不成是想将我成清坞山的一颗棋去掣肘傅徇？可傅徇此人冷血无，断不会因为我在你手上就……”他说到一半，再也支持不住，单手捂住心将鲜血吐了来。

    前的景梵察觉到他的小动作，脸微沉，眸中透的鸷，但到底没有上前来阻止。

    云殊华警惕地向后挪了挪，似乎想远离景梵，以一新的视角冷静地审视面前的男人。

    “小华，你该知，若是想成为我最信任的人，这关就必须要过。”

    以云殊华这样的境，离开了清坞山，他还能去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