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沈棠离自问自答般啜了茶，缓缓吐，“不论发生的是哪况，都有及时应对的方法，再不济……也有云殊华辅佐。”

    果然不他所料，云殊华三个字一说，景梵冰川一样的冷戾面稍有松动。

    沈棠离心里忽而冒一好奇，他将茶杯向外推了推，白瓷的质地同韧老旧的木料，发一阵刺耳的闷响。

    “此番留小徒弟一人，仙尊该不会还抱着查验云殊华的心思吧？”

    话音刚落，景梵眯起眸，锐利的目光如利刃一般转向他。

    “这不是你该问的。”

    沈棠离一颗心极度缩，猛地一惊，意识到自己方才说了什么以后，他当即摆摆手，后靠在椅背上，坐直：“说得对，这确实不是我应该问的话。”

    同景梵相识多年，他不会不清楚，刚刚的反应是景梵心不好的表现。

    这要是继续问去，自己定然讨不到什么好。

    沈棠离指尖发凉，忍不住闷咳两声，从桌上继续拾起茶杯喝了起来。有时他也会陷奇怪的自问，两人认识了这么久，到底在一什么样的怪异关系之中。

    说是上峰对属，也不尽然；若说是朋友，那就更算不上了。

    毕竟世上没有哪一对朋友如现这般如履薄冰地相着，稍有不慎便会将那薄纸一般的冰面碰碎，两人好不容易维系起来的默契也如那破碎的冰粒不能复原。

    沈棠离知云殊华对景梵而言已经有了不同寻常的意义，理智告诉他，以后还是少在景梵面前提起这个名字为好。

    思及此，他在心里悠悠叹了一息。

    正神游天外间，忽见景梵从座椅上站起，沈棠离连忙迎起。此次两人分别后，再见应当是揪五域叛贼之时，到了那时候，况会比现在更严峻，再容不得两人静坐饮茶。

    “恭送仙尊，此去东域定要万事小心，若急时刻风鹤应付不来，可随时与我传信。”

    沈棠离对着景梵迈向门外的背影鞠了一躬，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