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不该打父亲的计划，离开玉逍时……将云殊华诱走。”

    他克制着自己恐惧与抵抗，一字一句开讲述自己的罪过。

    他觉得傅徇二字就是束缚自己的枷锁，只要傅徇在这世上多活一天，他就永远无法自由地行走在光之。过去他并不在意这人人唾手可得的权利，毕竟想登上位，必须要以自由与信仰为代价。

    华贵的衣料簌簌委地，傅徇转过，弯腰凑到江澍晚耳边：“你同灵氏弟合谋将为父引去悬泠山，意图行刺，让为父死在山脚，这件事怎么不说，嗯？”

    江澍晚默然不语，不知这是否代表着他认了那次刺杀行径。

    傅徇的手落到他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这是他耐心告罄的信号，往往这样之后，江澍晚便要噤声，不能继续讲话。

    可烙印在一个人上的印迹是永远没办法抹去的，江澍晚心里住着恶，每每午夜梦回坐在床边痛苦挣扎时，脑海中想的都是怎么去死。他是个懦夫，不敢擅自了结自己的生命，也不敢刺杀傅徇。

    “儿不该隐瞒云殊华的行踪，更不该洛圻山后脱迹忘本。”

    江澍晚沉默地垂着，脸上显几分沉的死气，唯有隐藏在袖中的双手颤抖地握着，尚能看这个少年还没有完全失去心。

    “想杀我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作为玉逍的继承人，你确实有几分谋略与胆量，”傅徇轻声说，“但那对弟蠢得要命，这是最大的败笔。”

    江澍晚睁大睛看着傅徇，辩解：“上元节那晚，儿确实着了灵绍逸的，后面的事便一发不可收拾……”

    此时月上柳梢，万籁俱寂，静谧清冷的月华透过窗打在傅徇的侧脸上，随着光影变幻，他的面容廓逐渐变得清晰。

    傅徇背着双手，狭的眸眯起来，打量着窗外的夜景：“继续。”

    起码能决定自己的生与死，去与留，而不是像现在这般仰仗别人而活，不是吗？

    傅徇偏过，平和地望着前的少年：“自中域以来，你犯了不少错事，今夜为父给你悔过的机会，现在就跪在这里，向我忏悔。”

    可自从与云殊华好后，准确地说，是与现在这个脱胎换骨的云殊华好后，江澍晚也开始渴望着个普普通通的自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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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澍晚不敢抬看傅徇的脸，隻得安安静静地等着面前的男人发话。

    “还有呢？”

    他恨傅徇，不仅恨他亲淡薄，恨他生而不养，更恨他剥夺了自己无忧无虑大的可能。如果可以，他想个真正的江家小少爷，就算是庶也没有关系，大后依力而，过着平凡而幸福的一生。

    “儿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