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毒吧，一瞬间都让他误会这是个比老同桌还的人了。

    简固说那话的时候，也是现在这副模样吗？

    那可真是……给人的打击太大了。

    每一句话说来，都带着削铁如泥的锋锐，每个微表、小动作都能让他看熟悉来。

    他真正想说的，绝对不是谢谢。

    他确实想说一些，礼貌中难免带上疏离，却又真心实意的话。

个朋友就全心全意的小孩儿，听了这话，哪能不受打击？

    专心致志地，认认真真地，似乎不掺一丝假。

    别看只是一碗面的事，简固也不敢过分多说话，怕冒犯自己对面这个看上去很特别的少年。

    他之前想得还是太简单。

    照片是照片，人是人。

    他上辈看到过甄语年少时的照片。

    越是看着十六岁的甄语，他越是产生了得化不开的歉意。

    甄语看上去好……怎么说，就是特别明白自己想什么的那状态，该说是自信吗？

    他不说话，简固也不说，目光时不时追随着他，是了一“言又止”的气氛。

    “啊。”甄语随应了一声，“我说了，等会儿。”

    甄语的神表明了，心里有的是成算，不需要任何人置喙。

    真的有毒。

    “你要不要儿什么？”简固拿起了筷，小心地觑着甄语的神，“我刚才问你……”

    “好。”简固鼓起的勇气“咻”地一就被甄语随意的态度打消了，“好的。”

    甄语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他怎么对甄语说起“谢谢”来了？

    像山一样，几乎把他的脊梁给压弯了。

    留在照片上的模样，是特地摆拍照的姿态被定格来的画面，说不定带上了几分僵不自然，哪有真人这么——震撼？

    甄语越想越在心里摇，脸上刻意没表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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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像父亲，像大哥。

    活生生的、十六岁的甄语，和他见过的完全不同。

    不单单指样貌上的肖似，是那“一看就是一家人”的觉。

    说等会儿就是等会儿，他劝什么都多余。

    话说回来，方才他就产生过“说不定有什么误会”之类的想法，已经中过毒了。

    甄语太像母亲了。

    比如“对不起”什么的。

    “面都泡涨了。”甄语不想老被简固汪汪的神沁着，用前的事转移了话题，“你吃你的。”

    “哦……哦。”简固一直在不由自主地盯着甄语看，听到对方的话，如梦方醒，觉自己的行为不太恰当，连忙低了，“谢谢你，提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