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甄语看穿了。

    又，再次，总是。

    现在他面前有个机会，抵消那个他还没赴的、注定有些不舒服的约。

    简固闻言，不好意思地低了。

    “我有了。”甄语没有犹豫太久，先承认了自己现在餐费仍不宽裕，“奖学金还没公布没到帐呢，我想答应你，可是——可能还那样。”

    “都这个儿了。”他没有正面回答，毕竟说谎没必要，“你吃了没？”

    次就说，自己在学校吃过了，或者脆改个时间去看母亲……

    “哎！”甄语预成真，连忙抬手阻住了简固的话，“你还真——你可真是，真叫我猜着了啊。”

    他可以不着痕迹地把剩饭推了拒了。

    就像不明白母亲怎么总能在他要去的周日匀一些剩饭剩菜。

    “你刚才说，谢谢我。”简固带着直面甄语时惯常会产生的小心，试探地说，“那我可以——”

    他于心底那始终不愿又不能说来的念，拖拖拉拉地到现在才学校，十二都过了。

    甄语在猜测简固会冒什么话的时候，心里就过了一遍。

    这就是他没法和任何人说的心事。

    让他这就觉着经济宽松了、一答应简固的言外之意，那不太可能。

    那，行吗？

    偏偏是今天这时间，在他要去见母亲之前。

    他可以合，但其实越来越不愿意了。

    虽说，他提起餐补，多少有想在一起吃了两回饭就把自己吃穷了的同龄人面前挣面的意思，但那还没确实到手呢，是张吊在半空的大饼。

    不是吧，简固不会又要找他吃饭吧？

    如果是别的日里，他可能坦然地就给拒了。

    简固矜持地摇了摇：“还没有，你呢？”

    简固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呃，你，你吃饭了吗？”

    甄语愣了。

    等等，甄语想谢谢他吗？

    他不明白，简固怎么这么来找他？

    简固等在他学校门，连饭都没吃，就算不知是不是全然为了他，也透了一诚心诚意的觉。

    甄语为从矜持中看期待的自己默默叹了气：“是吗……那，时吃饭啊。”

    他急和简固一起吃个饭，估计能赶上平时去看母亲的时间。

    偶尔一次，也没事的吧？

    也别说他揣测那些饭菜，实在是太明显，经过了挑拣的，边边角角的，还有上回，只有渣儿的汤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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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简固声音轻了去，“谢谢。”

    这天没法聊了，甄语不自在地搭了句：“哈哈，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