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么样。”她握拳，力像是要将他碾碎：“你不知，一旦放任，后果多么不堪设想。”

    谢观南的睛在越来越苍白的脸连，兀自说去，“太过压抑又会潜意识。”然后陷噩梦循环。

    潜意识，跟梦境息息相关，也是失眠的症结所在。

    她没心思发现在自己上停留过久的目光，只是全僵直，久久没有说话。

    不得不承认一，她那些荒诞的梦就是潜意识释放来的。

    山与绿树一起巍峨屹立，以不容忽视的姿态安静地将人包围。

    昭昭沉默地看着光从树荫隙透，然后又被乌云遮住，谢观南一直沉默地陪在旁边。

    直到昭昭看着远方的山峦说，“待着这儿偶尔会冒一些想法，比如它们都在审视我。”它们好像每时每刻都在接受某审视。

    “这觉……类似‘人在，天在看’？”谢观南认真地分析。

    她缓慢说自己的受：“就是有怵，然后就会开始反思。”

    “其实在外面也有绿树甚至是楼大厦，只是在这里被放大了。”

    “应该是太安静了。”好像此时此刻，他们也成了那些被风落的树叶。

    “你没坏事不用到罪恶，更不用害怕审视。”他侧过，明明鼻梁眉骨量重的，但五官之间的留白又中和了这量。

    既不会让人产生压迫，也不会寡淡到忽略其存在，总是恰到好，让人嫉妒。

    甚至，会生破坏的念。

    “看怎么定义‘坏事’了。”一笑而过，她转而调侃，“你是不是从不会有什么坏想法啊。”

    木珠又开始在他指尖盘过，在察觉到她的神时停止。昭昭抬，那双黑眸变得亦正亦邪，“不要把我想得那么尚，昭昭。”

    不知怎的，她脑海突然闪过一句话。

    一念成佛一念成。

    谢观南那句“应该快了”像是一则预言，昭昭很快接到爷爷的电话，还没等她告状就话里话外将谢观南痛骂一顿，各“翅膀了”、“不服”、“先斩后奏”的字都用上了。

    听得昭昭都睁大睛：“爷爷，这可是您最疼的孙。”谢泰和对她是疼惜溺，对他则是寄予厚望的惜，大多时候都不他的事。

    “快到回来。”那边立刻收声，命令他们两个立刻订机票回去。

    “回家啦。”昭昭快地将行李箱全放在门，雀跃的心不言而喻。

    谢观南来到厢房门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昭昭拿着掸在一堆行李箱上左右刷刷，像极了打扫巢的喜鹊。

    “你来啦，刚好把烟全玩了。”机票是明天的，昭昭喊他过来把房里剩的烟放了。

    与世隔绝的日终于要结束，昭昭大喜过望，烟快放完了都没察觉他的不对劲。

    两人并肩站着，烟倒映在她睛里，他看着那双亮晶晶的。

    对比她的归心似箭与喜不胜收，他的状态十分平静，她终于察觉：“要回去了你不开心吗？”

    昭昭看着对面雕刻版的脸，有对当的了然，是了，他提前和爷爷沟通过的，还夹杂着一丝寥落，是她的错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