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弱厌吐一气，心痛和后悔杂在一块，让他觉得呼的气息都带着刀片，剜得一一的疼。

    「换你问。」裴弱厌低声说。

    「你还没给我答案，所以我想再问一次。小燕，你的答案是？」

    裴弱厌望着萤幕上的字神，时光在这一刻倒，好像缺失的这三年不曾存在过。

    「你都知了？那些事。」裴弱厌颤声问。

    许霂尧，而后垂打字，「裴弱厌，我有生气。」

    裴弱厌底的光在看见这行字后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不自觉攥手指，等待这迟来的判决。

    三年前自己不敢听他的答案，所以乾脆一走了之，这一回也该面对了。

    乎意外，他落一个温的怀抱中，记忆中属于那人的猫薄荷香气扑面而来，将他包裹在其中。许霂尧的手很轻很缓地了他的后脑，把他的发都了。

    裴弱厌一愣，意识地抬手回拥许霂尧。

    他不明白许霂尧的意思，在遇到许霂尧前，他从未觉到。

    裴弱厌愿意倾尽一切去满足许霂尧，但过去的经歷，使他无法坦然直视任何人的好或善意。

    许霂尧从未这么想开说话，这样他就可以抱着他，凑近他耳边解释那句话的意思，而不是像此刻，只能松开他，拿起手机打字。

    「你真的很自私。突然现在我生活中，将我从渊里拉来，却从没问我愿不愿意。」年写文使许霂尧打字速度极快，一气打了一串。

    裴弱厌不敢接话。

    「你奉献了很多，但为什么当我也想这么对你时，你却逃了呢？」许霂尧抬，执拗地看着裴弱厌。

    「你只你自己想的事，想靠近就靠近，想走就走，没什么能留得住你。」

    「就连我也留不住你。」许霂尧打完这行字，又很快删了。

    但裴弱厌一直盯着萤幕，所以并不影响他一字不漏地看完他想说的。

    「他们说我有病。」裴弱厌忽然开。

    许霂尧手一抖，删掉了先前打的字。

    「我也确实不怎么正常，我是回避型依恋人格者。」裴弱厌第一次和别人说起这个，他努力翻找自己的缺，将它们全数摊在许霂尧。

    和三年前一样，明明很难受，他却竭尽所能地推开许霂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