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人生不讲理。

    耳发，好像也没这么糟糕了。

    许凯之后，久违的拥抱。

    温度、力，和那隐隐颤抖的悸动，楚煒宽厚的怀，皱皱的格衬衫，灰黑的帆布鞋。看不清那低垂的面容，却该会是怎样的迷离。

    有足够熟悉了吗？

    从早安到晚安，从神到疲惫，我们在不同的县市不同的环境相互陪伴，都说科技冷漠，却正是这般跨越地理的联系成就了我们越发要好的友。而这，在岁月的沉淀中，悄悄地產生了质变。

    他的纵容，毫无理。

    忙碌而隐，常常懒惰的没有回覆，那人从未表态过什么，静静等待。只在消失过后的一个礼拜，不咸不淡的传了句关怀问候，在崩溃考期中，无声鼓励。数不清究竟楚煒几次伸援手，在绪暴躁、课业倾塌之时，温温两个字，「我在。」

    当然，并没有真正给他帮过什么。

    却是对他抱怨了一堆团队繁琐的烦心事，将心里无从宣洩的苦楚一脑儿的倒了来，看着他同仇敌愾、听着他言相照。然后，生活好像也还过得可以。

    年岁的差距，他好像什么都会、什么都有经验。

    独独这块，空白的明显。偶尔几句不经大脑的调侃，他认真对待的态度多少次惹得我汗顏无奈，却同样好笑。都觉得主动的好，可被动的那样诚实，意外的可，莫名搅动了。跟直来直往的许凯截然不同，端的两方，曾经我追逐着遗憾，只顾往许凯那边跑，沿途是非对错曾经未来，满溢。而理歇斯底里在破局后，徒然安，过去的总是枉然。

    至少，终究有机会牵了手。

    竇初开的少年，蝉鸣记忆里始终侧向我的影，那抹斜斜掛着笑，前几个月还在我前绽放。只是，绕了那么大一圈，那些阻挠彼此相连的因素，原来始终没变。

    之前无法、之后更艰难。

    如斯残忍，却也那般鲜明。

    「抱歉。」腰上的力松了，楚煒微微后退了一步，赤红着脸低注视我，鏗鏘有力，「虽然我很不想为这行为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