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溪面如常，彷彿一切都如同昨天之前，温的手牵起了我：「走这么远，脚不疼吗？」

    我摇摇：「休息过了，不疼。」

    他见我言又止的样，笑笑：「方才我说的话你不必介意，该怎么过就怎么过，我开了车来，随我上车回去吧。」

    我想拒绝他的好意，但这几日被他照顾来，对他又多了几分了解，他的样貌英俊，言词朗亲切，骨里却还是霸的，尤其在攸关我的状态方面，更是不容分说。

    想了想我还是乖乖了，随他回去，至于他说的话，我明白地跟他说，我需要再思考才能给他答覆，他倒也不恼，依旧是笑着说，他会期待我回答的那一天。

    那之后，自翔开始联系了我，虽然我一直推说忙碌，无暇碰面，但就着电话，也聊了不少，那些已经模糊的过往随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又浮现前，那时我已经意识到我喜江浩，于是这份回忆里又参杂了疼痛。

    我与自翔的密切联系多少也跟凌溪有关，虽然他说不用介意，但我与他之间毕竟还是存在了几分说不清不明的尷尬，我总是想要偷偷覷他一，看能不能明白他这份突如其来的喜其来何自。

    只是这日却也不久，自翔接了新的案，忙碌的脚不沾地，与他的联系又淡了。

    在学校时日日碰的上面时还不觉得，待了社会，才惊觉人与人之间的那条线其实很细，细到久疏问候，便陌生的仿若不曾相识。虽然有些遗憾，但也不好意思太过叨扰忙得昏天黑地的旧日友人，于是我又重新面对现实，开始思考要如何回答凌溪。

    即使在那之后凌溪再也不曾提起，依旧是说说笑笑的，但说的话便如离弦的箭，那箭落在我心底，一日一日的挠着心肺，不得安生。

    最后，我了决定。

    我邀请凌溪来我家作客。

    请他吃了盘果后，我引着他来到我房间，只开了黄小灯，就着昏暗的灯光，我背对着他，慢慢褪衣服，直至一丝不掛。

    「很难看吧。」我说。

    后没有回应，寂静的空间里只有呼声清晰可辨。

    于是我继续说：「凌溪，我无法告诉你这些痕跡哪里来的你说你喜我，我想来想去，还是不懂像我这样无趣、又不方便的人有什么地方能让你喜。」

    我转了过来，正面面对着他，昏暗的光线能够让我上的累累伤痕不那么清楚地吓到人，但缺是也看不清凌溪的表，只显得那双黑眸格外幽，我一字一字慢慢：「我对喜这样的，其实有些害怕……但你若不嫌弃这样的的话，我愿意与你一起。」

    直到被嫌弃为止。这句话我没有说，但我想他心知肚明。

    我已经想明白了，对如今的我而言，活去已经耗尽所有的心力，喜那样虚无飘渺的事，大概永远也不会再去碰，但人生路，让我陪他、他陪我走一段，也是无妨。

    凌溪默默走到床边，捞起被，将我包起来放在床沿，他面无表，不辨喜怒，只是轻声说：「我就问你一句，今天无论是谁，你都会这样说吗？」

    我想了想，摇：「不，你还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