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了许久，徐东总算胖到可以动手术的程度，虽然还是相当消瘦，但比起原先的不成人形，现在还是好上许多，要形容的话，就是现在看上去更像是一个憔悴的病人，是个「人」了。

    上的伤势大致上都已经癒合，就是留了浅浅、纵横错的疤痕，遍布在那个比起常人还是要瘦弱许多的躯上。单纯靠药的话，是无法消去那些痕跡的，多稍微淡化一些，但江浩也不觉得有必要用更激烈的治疗手段给徐东除疤，徐东并不需要承受无意义的疼痛。

    目前更困扰的还是徐东的神状态，当反的恐惧远去，留的就只剩空与木然，彷彿关闭了所有官，徐东拒绝去思考、去明白现在的一切，只馀彻底的顺从。

    如果只是要一个乖巧的，这样就已足够，但江浩想要的不只如此，他想要看到曾经溢满在徐东里的光芒，还有总是掛在颊畔的笑窝，毫无防备的神。他想念曾经的徐东，想到快发疯的程度。

    看着如今安静到了极的男人以及黯淡无神的眸，江浩又想，或许他现在唯一能的，便是一一滴地帮着他恢復，直到他能重新站在光，到了那时候，或许徐东便能绽一丝丝曾经无时无刻都掛在脸上的笑意吧。

    手术时，他不顾医生的劝阻，执意在一旁观看全程，即使看的脸惨白也不肯离去，徐东一直在颤抖着、落了满脸的泪，想必是疼痛极了。

    ……这都是他的错，是他让这个人连好好麻醉都没办法，而他在此时能的，竟然只有伸手抚去那些温的泪滴。

    年少时的无力再次涌了上来，而这次，他只能自尝苦果。

    大大小小的手术了一个又一个，曾经被打断的骨因为没有得到良好的照料，导致復原时位置错了，甚至得重新再打断一次让他重新癒合。

    但也总算完成了，每场手术大致上都很成功，这是最好的消息。

    他抱着依旧木訥的男人，了微笑。

    手术结束并不意味着好的开始，相反地，是一连串地汗与痛苦。

    迎接徐东的是每日不能停的漫復健，他的肢因为太久没正常使用，于极度无力的状态，便是一个路过蹣跚的老人或只到膝盖边的幼儿都能轻易推倒他的程度。

    然而，乎江浩意外地，徐东非常努力，努力到让江浩都到心疼的地步。

    他依旧拒绝这座宅里所有一切，却似乎相当渴望恢復各项功能，即便因为费力而面孔扭曲、因为疲力竭而全是汗，也从不沮丧或哀求着要停。

    哪怕因为用力而显得咬牙切齿，这样的徐东也好看极了，好看到他完全无法移开目光。

    他盯着徐东一日日的步，终于忍不住吻了上去，徐东异常的青涩，彷彿不懂得如何接吻，他能轻易地各取悦人的动作，用那张嘴、那双手还有那带给其他人无比的快，却在这件事上如稚儿般懵懵懂懂，不知该如何回应他。

    ……只因那并不属于调教的容，所以去除那些表演似的外壳，真正的徐东简直是纯洁无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