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求偶时的歌。」

    「你怎么知？」相柳狐疑地看着小夭。

    小夭装作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我猜的，传说鲛人的歌声十分妙动听，大海中除了鲛人还能有谁有这么妙的歌声？」相柳不想让她知在她昏迷时，他曾陪着她过的事，她也不想让他知她知，那些拥抱和陪伴，就都埋葬在漆黑的海底吧！

    相柳说：「鲛人的歌声是很妙，不过他们的歌声也是他们的武，传说你们辛族的宴龙就是听到鲛人的歌声，才悟音杀之计。」

    小夭问：「能去偷偷看看他们吗？」

    相柳第一次为难的样。

    小夭央求：「我从来没有见过鲛人，错过这次机会，也不知还能不能见到。」

    相柳伸手：「他们是很机的小东西，我必须掩盖住你的气息。」

    小夭握住他的手，随着相柳慢慢游着。

    小夭看到了他们。

    鲛人是人鱼尾，女有一海藻般捲曲密的秀髮，宝石般的睛，雪白的肌肤，十分丽妖娆；男却得比较丑陋，可双臂和膛肌鼓帐，显然十分壮有力。男鲛人举着一个大的海贝，追逐着女鲛人边歌边舞。女鲛人一边逃，一边唱着歌，灵迅捷，总是不让男鲛人碰到她。

    在追逐中，女鲛人好似有些意动，慢了来，男鲛人打开海贝，裏面有一颗拳大小的紫珍珠，发晶莹的光芒。

    女鲛人笑着游了海贝，捧起珍珠，欣悦地唱着歌，好似接受了男鲛人，在讚他。

    男鲛人也游了海贝，抱住女，地亲吻着女，两人的鱼尾缠在一起，有节奏地簌簌震颤。

    相柳想拉着小夭离开，小夭却不肯走：「他们在什么？」

    相柳没有回答，小夭专心致志地研究了一会儿，忽然反应过来，这就是尾啊！猛地转过了。

    贝壳裏两个正的鲛人察觉了动静，都利齿，愤怒地看过来。相柳抓住小夭就跑。

    待确定鲛人没追上来，小夭不相信地说：「你会害怕他们？」

    「我不怕他们，但被他们撞破偷窥他们……总不是件光彩的事！」

    小夭羞得满脸通红：「我哪知他们会那么直接？」

    「这世上除了神族和人族，所有生在求偶上都很直接。从数量来说，直接才是天经地义，不直接的只是你们少数，所以你无权指责他们。」

    小夭立即投降：「是，是，我错了。」

    相柳畔抿了丝笑意。

    小夭好奇地问：「为什么男鲛人要托着一个大海贝？」

    「海贝就是他们的家。大的海贝很难猎取，越大表明男鲛人越壮，女鲛人接受求后，他们会在海贝里，生他们的孩，珍珠其实是这些大贝怪的丹，是鲛人给小鲛人的。」

    小夭想起她昏睡在海底的三十七年就是住在一个大海贝里，当时没留意，隻记得是纯白，边角好似有海浪般的卷纹，却记不得它究竟有多大。小夭相问相柳，又不好意思，暗自后悔，当时怎么就没仔细看看自己睡了三十七年的贝壳究竟是什么样呢？

    相柳看小夭一言不发，脸渐渐地又变得酡红，不禁咳嗽了一声：「我看你脸厚，没想到今日被两个鲛人给治住了。」

    小夭看了相柳一，难得的没有回嘴。

    两人在海底漫无目的地逛着，到后来小夭有些累，躺在中，一动都不动。

    相柳问她：「累了？」

    小夭觉得又累又困，迷迷糊糊地说：「我打个盹。」说是打个盹，却是沉沉地睡了过去。只不过以榻，虽然柔，可中暗不断，睡得毕竟不安稳。

    一枚纯白的海贝朝他们漂过来，到了他们边时，缓缓张开。相柳把小夭抱起，轻轻放在贝壳裏，他却未睡，而是倚靠着贝壳，凝视着海中星星的微光。

    小夭已经一年多没有真正睡踏实过，每夜都会醒来两三次，有时候实在难以眠还要吃药。

    这一觉却睡得十分酣沉，竟然连一个梦都未，快醒时，才梦到自己在海里摘星星。海里的星星得就像山裏的蘑菇一般，摘了一个又一个，五颜六，放到嘴裏咬一，还是甜的。小夭边摘边笑，笑着笑着，笑了声，自己被自己给笑醒了，知是个梦，却依旧沉浸在梦裏不愿意睁开睛。

    小夭睁开了睛，看到相柳靠着贝壳，一平展着，一曲着，手搭在膝上，低看着她，边都是笑意。小夭笑着展了个懒腰，甜地说：「我了个好梦。」

    相柳：「我听到了。」

    小夭突然反应过来，他们在贝壳裏，想立即查看，又怕了痕迹，隻得耐着躺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起来，装作不经意地四看着，是那个贝壳，纯白的颜，边角卷翘，犹如一朵朵海浪，十分丽。

    贝壳很大，裏面躺两个人也一不显拥挤。在她昏迷时，她和相柳就睡在这裏面，三十七年，算不算是同榻共眠？那两个鲛人把贝壳看作巢，相柳把这个贝壳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