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隆突然现是为了告诉她这些事，她默默地看着丰隆。

    丰隆说：“今日，我和曋氏、姜氏的一些老朋友相聚，以前他们就对我唯唯诺诺，现在更是我说什么，他们就顺着我说什么，我觉得特没意思，找了个借就中途离席了。我只是随便转转，并没打算来，也不知为什么竟然就拐了来。璟的事，我很难过。”

    小夭垂了眸。

    丰隆说：“小时候总是盼着大，觉得大后可以自由自在、gān很多事，现在却总会想起小时候。那时候，璟和篌好得让我嫉妒，我和篌都好动，却玩不到一起。每次我被师傅责骂后，都会钻到璟房间里，对他愤愤不平地谈我的宏伟抱负。还有昶那个狗军师，老是和我针锋相对，每次也去玩，只要璟不在，我们总会打架……我们一群臭小打着闹着，不知不觉就变成了现在这样。昶如今和我说话，总是笑容亲切、有礼有节，就好像我是他的主顾，篌死了，璟也不在了。突然之间，我发现竟然再找不到一个一块儿胡吃海喝、胡说八的朋友了。”丰隆苦笑了起来，“我也不知为什么和你说这些，大概因为我以前总是一有烦恼就会去找璟，和他胡说八。今日竟然对着你也胡说了，你别嫌烦。”

    小夭温和地说：“只是借一副耳朵，不会嫌烦。”

    丰隆站起，说：“我走了。你……你不要太难过，日还很，璟肯定希望你过得好。”丰隆觉得很荒谬，小夭曾是他的新娘，她扔他逃婚后，他以为自己绝不会原谅她，恨不得她一生凄惨孤苦。可没想到，现如今真看到她如此，他竟然也不好受。

    小夭送着丰隆到了门，不经意地问：“你怎么知我在这里开了一家医馆？”

    “王后随提了一句。”其实馨悦不是随提了一句，而是厌恶地提了很多句。这也是丰隆不明白的地方，自从小夭逃婚后，馨悦就对小夭十分憎恶，张闭妖女，到现在他都已经完全不介意了，馨悦却只要提到小夭，总是厌憎无比，有一次竟然说小夭像她母亲一样是y娃dàng妇，咒骂小夭迟早会像她母亲一样不得好死。丰隆厉声训斥了馨悦两句，馨悦却甩袖离去。丰隆无可奈何，馨悦现在是王后，他已经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束她。两人虽然是双胞兄妹，可一个是赤氏，一个是神农氏，一个在赤大，一个在轩辕城大，他和馨悦从没有像篌和璟那样亲密过。所幸，馨悦表面上依旧举止得，并未对小夭的憎恶。

    小夭回到医馆，静静地坐着，问自己，是馨悦吗？为什么呢？丰隆刚才说，不明白为什么旧日朋友死的死、散的散，纵然见面也言不及义、客敷衍，小夭也不明白为什么，当年她和馨悦曾同榻而眠，曾一起为哥哥们打掩护，曾一同为颛顼担忧……为什么到了今日，非要置她于死地？

    左耳问：“苗莆说他是赤丰隆，是他吗？”

    小夭说：“如果不是他太会演戏，我想……应该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