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趟南。”

    在家里，凡对逸平和冉玉瑛说。

    “你去南什么？”冉玉瑛意识地质问。

    “你和谁一起去？”逸平问的却是另一个问题。

    凡早就说过考完了要去一趟南，和陈兴泉谈合作的事，逸平当时采取了搁置争议的态度。现在考已经结束，逸平不能再回避了。

    如果是在一个月前，逸平或许会找一些理由来反对凡去南。但经过前一段时间的事，逸平发现自己已经很难控制这个儿了。

    儿的专业知识比自己一大截，这个也就不说了。更让他汗颜的是，儿对于人心的把握，居然也和他这个老社会人相差无几，有些事甚至比他看得还透，这让他还怎么给儿讲人生理？

    后世有很多老人都喜慨人心不古，说当年的人很单纯，不像现在的人那样世故。这话，也不完全对。

    80年代之前的人，平均意义上比后来的人更单纯，这是事实。但即便在那个年代，也同样不乏明之辈，能够把大家玩于掌之间。许多老实人也是因为反复被人耍，才变得世故起来的。

    到了凡穿越之前的年代，各厚黑学、办公室政治之类的知识已经很普及了，用这样的光来看80年代初的社会，可不就显得老练了吗？

    “我自己去。”凡说。

    “那怎么行！”冉玉瑛急了，她放弃了此前的问题，转而开始替儿谋划起来，“你让你爸带你去吧。”

    “我怎么能走得开！”逸平没好气地斥。

    且不说时厂里正在推行新的生产理制度，他作为一厂之，不敢有半疏忽。就算能够挤几天时间，他又能以什么名义陪凡去南？

    凡去南，是去跟一个农民企业家谈生意，这是行走在政策边缘的事，逸平能公开掺合去吗？

    “要不”冉玉瑛评估了一自己的活动能力，发现如果自己陪儿去，基本上就是给儿添的。她这么大，也没去过南，到了那里必定是两一抹黑。

    “要不，让小跟你去？”冉玉瑛把转向了刚从里屋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