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兴泉陪着凡坐仁桥化厂的小车到了化厂招待所。

    由于邓有良事先已经代过，王勇给凡开了一个单间住。说是单间，其实也是那有四张床同时没有卫生间的普通房间，只是另外三个铺没有安排其他客人而已。

    仁桥化厂的招待所倒也有两个带卫生间的房间，那是接待贵客的，凡的份显然不够。

    王勇是个有的人，见凡和陈兴泉似乎有事要聊，便找了个理由先离开了，说好晚饭时候再来请凡去小堂，并称邓厂会亲自陪凡吃饭。

    王勇门的时候，陈兴泉追上去，给他兜里了一包没开封的牡丹，王勇稍稍推辞了一，便滋滋地把烟揣好了。

    一包牡丹的零售价是105元，仅次于中华，王勇平日里是舍不得的。和农村的这些暴发搞好关系，就有这样的好，人家哪怕自己天天丰收、漯河之类，拿来送人的也是红双喜、牡丹这。白给的烟，嘛不要？

    看着陈兴泉重新回到房间，关上门，凡自己在床沿上坐，指了指对面的床，示意陈兴泉也坐，然后微笑着问：

    “老陈，涂料的生意还好吧？”

    “好得很呢！”

    陈兴泉却没有凡那样的淡定，而是用激动的语气答。或许他也是需要用这样的绪来向凡传达一些信息，证明自己对这桩业务的重视。

    “我照着你说的办法，了一批涂料。一开始没搞好，浪费了不少，不过后来就掌握方法了。

    “我托熟人找了几条船试验，上上个礼拜他们海回来了，别的船上都挂了一堆贝壳、藻，就是用了我们涂料的那几条，基本上没有这些东西。

    “这一来，海边上那几个公社都传开了，都问用的是什么涂料。好几个海产大队的人都找到我门上来了，要买我们的涂料，价钱随我开。”

    陈兴泉说着，脸上泛着光采。这些天，他可是好好地吃了几顿酒席，都是那些想买涂料的海产大队的人请的。

    想想过去，他想卖东西去，得向客哈腰，恨不得请对方吃酒席。现在风转，到客请他吃酒席了，这是多的事啊。

    “你给他们是怎么报价的？”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