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邓有良安排了一辆吉普车送凡去雁洲，凡也没拒绝。

    从化厂来之后，凡让司机把车先开到约定的地方，接上了陈兴泉，然后开向雁洲的南濠镇。

    从仁桥到雁洲，好歹还有一条勉过得去的柏油路。从雁洲县城再到南濠镇，路就变成了土路，坑坑洼洼，很多地方还有积，车走得极为艰难。

    陈兴泉上车的时候，就给司机递了两盒烟，极大地调动了司机的积极。虽然路况很差，司机也没抱怨，一路与二人嘻嘻哈哈地聊着天，把车开到了目的地。

    在一幢颇有些年的老宅跟前，陈兴泉让司机停了车。众人车后，陈兴泉随喊过一个跑来看闹的半大孩，递给他一钱，代：

    “大，你在这里看着，别让人动这车。这一钱你拿着买糖吃。”

    那孩答应一声，果真守到吉普车旁边去了。陈兴泉指了指那宅，对凡和司机说：

    “这就是我家，房破了，你们可别笑话。我现在正在找人买建筑材料，打算年底盖个新房，照着四层楼盖。到那时候你们再来，就大一样了。”

    司机有些酸溜溜地说：“现在还是你们农民吃香啊，能够自己生意，随随便便就能发大财。我们这些赚死工资的，一辈都盖不起自己的房。”

    陈兴泉谦虚：“瞧你说的，我们都想死了要当工人，事轻省，月就能领工资，旱涝保收。我们也就是这两年政策好，能够小生意，赚小钱。过几年说不定政策一变，我们不还得指着几亩田吃饭？”

    “你们可不是赚小钱，我一看陈厂这个样，就知起码也是个万元。”司机恭维着。

    凡向他介绍陈兴泉的时候，说陈兴泉是个塑料厂的厂，司机也就这样称呼他了。当然，作为本地人，司机也知农村里的这些小厂是怎么回事，说是厂，估计全厂也就是两个职工，一个是厂自己，一个是厂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