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没必要这样说的，你就说是你提来的，说不定他们就把你留了。”凡说。

    说到最后这句，他嘻嘻笑了起来。

    凡摆手：“这个我就不要了吧。其实我门以前，我妈也帮我换了一些全国粮票的。你也知的，我们家缺钱，可不缺粮。”

    周晓芸坐在床沿上，说：“新的铵改方案的设计，估计还要几个月时间。不好我就得在北京过冬了。我正准备写封信回去，请你妈妈帮我把过冬的衣服寄过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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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分之后，徐盈还的确给逸平打过电话，询问凡的分数，并说如果凡的成绩不理想，化工厅可以帮着说说话，给调剂一个好一的大学。不过，化工厅能够影响的，也仅仅是茂林省的大学，要推荐一个学生给北大，化工厅是没这个能量的。

    周晓芸说：“我可不是那贪天之功的人。我原本跟省里说，这个方案是你提来的，想让省里给你一个保送的机会。徐厅当时答应我，说等考完了看看你的成绩再说。”

    化厂是和农村打的。有时候，厂里会专门去农村采购一些粮、蔬菜之类的，作为福利分给厂里的职工。说是采购，其实是拿化换的，这也算是靠山吃山的表现了。

    周晓芸，说：“非常顺利。你当初提的设想，基本上都被大家接受了。你不知，我跟他们说这些思路是一个中生提来的，他们都不信呢。”

    “吃啊！”周晓芸说，“你这个岁数的男孩，正是吃饭不知饱的时候。靠学校那定量哪够吃？我到北京来，化工厅补贴了我一些粮票，我又吃不了太多，就想着给你留着。”

    待听说凡考了551分，徐盈便没再说啥了，只是向逸平表示了祝贺。

    “设计展得顺利吗？”凡问。

    “我考了551分，已经稳上北大了，所以徐厅那边也就不用什么了。”凡说。

    “我要这么多粮票什么？”凡有些愕然。

    周晓芸说：“是的。不过我知你考得那么好，估计你肯定能上北大。你看，我还给你攒了一堆全国粮票呢，你先收起来。”

    逸平作为厂，分福利的时候自然会比普通职工多一。有时候一些公社为了多化指标，也会给厂领导们送土特产，也是粮、蔬菜一类。

    “那时候录取结果还没来吧。”凡说。

    逸平作风清廉，别人送的昂贵的礼品，他是不会收的。但十几斤米、几包晒粉之类的东西，也值不了几个钱，有时候收了也就收了，不算啥事。

    周晓芸说：“这件事我知，徐厅上个月来北京开会，跟我说了这件事，但她没说你已经被北大录取了。”

    凡说自己家里不缺粮，正是这个缘故。

   凡在仅有的一把旧椅上坐，看着屋里的陈设，笑呵呵地对周晓芸问。

    说话间，她已经从一个本里掏了十几张粮票，递到了凡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