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聿会失魂落魄地来，其实在余奕的意料之中。

    对方如果能那么简单就回心转意，宋聿也不至于为这段痛苦多年了，可惜他太执迷不悟，又心存侥幸，总是抓住一机会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谁劝都听不去。

    余奕没有主动问什么，只是拉开保姆车的门让宋聿上车。他们今天是来医院复诊的，而宋聿的诊疗结果并不乐观，可是他本人一也不在意，了心理谘询室就直奔目的地。

    结果还不是碰了一鼻灰。

    “好了，别不兴了。”余奕衝旁边的助理使了个，那助理连忙从旁拿上来一个果篮。余奕三两拆开，从里面拿两个橘。

    新鲜的青橘，四周很快弥漫起一独属于它的青涩香味儿。

    “我记得你说过，以前你上中学那会儿，特别喜吃学校门果店的青橘，我特意让小去买的，尝尝？”

    宋聿神恹恹的，但还是接过去剥开了。

    印象中这个青橘是甜的。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宋聿神变得柔了一，甚至带着一些期待，把橘放了嘴里。

    可无边的酸涩立刻攥了他的味觉神经，同时击碎了他对这橘所有的幻想和回忆。

    其实他隻买过一次学校门果店的青橘，买到的几个都是甜的，他就随和篮球队的队友说，自己还喜那家店的青橘的。

    后来秦招招就经常带着那家店的青橘现在他面前了。

    那些橘大多数都是剥好的，每一都很甜，他就一直以为，那家果店的橘都是甜的。

    “好酸，”宋聿声音低低的，哽咽轻的几乎听不见，“……跟我以前吃的不一样。”

    余奕笑了笑:“一样的，那家店这么多年来隻卖这一个品的青橘。再说酸不是很正常吗？老板说了，她家的青橘就是有酸有甜的，全靠运气，不可能每个都甜。”

    宋聿一愣，忽然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像是霎时卸掉了上大半的力气，他颓然靠在椅背上，先是恍然大悟般失笑，然后里的亮光逐渐湮灭，最终归于一片黑沉沉的死寂。

    回去的路上，宋聿没再开。余奕知他需要时间缓一缓，把人送到家就带着助理急匆匆走了，只是临走前，他回看了一宋聿的背影。

    毫无生气，整个人像一麻木的行尸走。

    关门声在后响起，偌大的房随即变得空旷而安静。宋聿浑浑噩噩的，台阶时一个踉跄，伴随重重的一声闷响，他整个人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