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安文见状也有些不明所以的担忧:“您……还好吗？”

    秦招招脸发白，隻觉得重脚轻。

    像是被瞬间了力气，秦招招闭上睛靠在了墙上。

    “算了，先回去吧，我有累了。”她低着说。

    安文驱车驶离总大楼时，周遭的写字楼和大厦都还灯火通明，车龙的喧闹声被一应隔绝在外，车里静的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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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她空来风胡担心，如果晏承安然无恙，他应该会接电话的——可是没有，由不得她不胡思想。

    心里空落落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被生生挖走了。

    傍晚，四死一般的寂静，偶尔传来微弱的风声。

    现在联系晏承的合伙人或公司，她或许有三分之一的概率会得到对方的死讯——临门一脚，她却忽然开始害怕，犹豫着，始终无法鼓起勇气去确认。

    电梯停了，有人来，是一对母女。小女孩怯生生地拉了拉母亲的衣角:“妈妈，怎么哭了？”

    “去我那儿吧，我妈那里我会跟她说。”她有些有气无力，大概也知自己心不好，不想让家里人担心。

    秦招招回过神来，忍那些惴惴不安:“你去查一常青资本这个公司的联系方式，谁的都可以，我需要和他们取得联系，现在。”

    没有以后了，再也没有。

    也好啊。死了也好。

    明明不是隆冬，秦招招却觉得浑冰凉，置空无一人的电梯里，她从光洁的墙面看到自己恍惚的脸。

    她仿佛听到心质问撕扯的声音:不是说不在乎他吗，既然不在乎，为什么还要关心他的死活？

    夜景繁荣，月光却冷淡，玻璃窗上映秦招招的脸，她还在神——明明知此刻应该先想办法联系晏承的合伙人或公司助理，确认对方的安危，她整个人的思绪却像了铅，无法任何行动。

    她心想。

    现场的况十分惨烈，火光衝天，黑烟，救援人员还在挖掘建筑残骸，兵荒的四周弥漫着雾般的粉尘。

    荷华州的银行劫案闹的沸沸扬扬，现在各大平台几乎都在推送与之相关的新闻，但最新的可靠信息里并没有现场伤亡人员的确切份，只知遇难者遗中有四位国人，均为成年男，其他重伤的幸存者还在抢救。

    从车上来，秦招招整个人都有些浑浑噩噩的。安文目送她车，亲看着人去了，才驱车离开。

    秦招招回过神来，低看了手机。

    秦招招忽然没来由的烦躁起来，因为她发现自己对这样的诘问竟然无言以对。

    那些未接电话仍没有打回来。

    抬来的担架上，躺着的受害者躯几乎都看不本来面目了，血模糊，了无声息。

    秦招招不由得想象了一这个画面——想象着晏承闭着失去生气，冰冷地躺着，再也不会对着她笑，不会再招惹她，他自作多纹在手腕上的、她的名字，也将和他的躯一起灰飞烟灭。

    她哭了吗？

    他一死了之，她没有任何损失，还不用再纠结对他的；说到底死的还是秦家曾经仇人的儿，在狱中的晏伯山也将承担一次家破人亡的痛苦，正如当初的她一样。

    那如果，晏承真的死了呢？

    多么大快人心的结局。

    安文动作很快，没两分钟就整理了常青资本的公司前台电话，本以为对方会立刻打过去，秦招招却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瞬间停住了所有动作，同时怔怔然地息灭了手机。

    电话最终没有打去。

    思绪糊成一团，她僵着神摁楼层钮，忽然想起不久前的某天，晏承说以后有机会要给她他新学的苹果派。

    秦招招后知后觉地摸了脸，竟然意料之外的摸到一手的意，她抬去看墙上的镜面，这才发现自己在无意识地、平静地泪。

    是吗，真的是这样吗？还是你在自欺欺人，自己却不愿意承认？那声音又问。

    我隻想知他是否平安无事，就算没有，至少我们从小一起大，我有担心他的资格。她说。

    良久，驾驶座的安文不知什么时候开了总控屏幕，车里随即响起一阵舒缓悠扬的音乐，她没回:“您看起来心不太好，车程还有十分钟，我建议您可以听着音乐休息一。”

    或许他已经死了。就算他还活着，她也没打算和他在一起。生离还是死别，对他们来说没有区别。

    安文一没能从刚才那焦灼的气氛中缓过来，“……回檀吗，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