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兰打了个哈欠。她昨晚没有睡好，有打不起神。

    酒馆的大门被人推开，她也实在懒得起去招呼。她倚着吧台，看了看外面悬的太，然后朝来人一个微笑：“果酒、酒还是啤酒？”

    “也许——”埃莉诺拉放轻了声音，轻轻在吧台前站定，“海德斯塔姆烈酒？”

    海兰笑了几声，然后回答：“我有很多年不卖那个了。”

    衣着华贵的女人气质众，姿态优雅，与这小小的酒馆格格不。可这位纡尊降贵的贵人却难得的神谦和，甚至在略矮于她的海兰面前微微垂首：“我没想过会在这小酒馆见到你。”

    海兰笑着反问：“为什么不能？冒险者退休后最佳的再就业方向不就是酒馆老板吗？”

    说完她弯腰从吧台之拿一瓶酒，斟满埃莉诺拉面前的酒杯：“算我请你的。”

    埃莉诺拉微微一笑，态度很平和：“我的荣幸。”

    “不必。毕竟我们也算是……”海兰顿了一，似乎没有找到什么合适的词汇形容，“有关系的人。”

    海兰瞟了一楼梯，不甚在意地说：“伊昂娜在二楼。”

    埃莉诺拉却没有立刻起。她沉默地抿了一酒，忽然问：“你后悔了吗？”

    “我从来不为自己过的事后悔。”海兰回答得很迅速，带着些笑意，但很定。

    埃莉诺拉盯着她，似乎想要从她细微的表变化判断她话语的真假。海兰坦然由着她打量，只是扬了扬：“你的尾来了。”

    埃莉诺拉笑回答：“是你放她来的。”

    海兰没有解释，只是耸耸肩。她对这位凶名赫赫的格女王没有任何惧怕或尊敬之意，对她与对待平常人没有差别。她懒洋洋地说：“你不上去看看吗？罗梅尔德也在上面。”接着便低随手拿了一个酒杯起来。

    柯推门来之时正好听见这句话。连正坐在吧台前的母亲也顾不上，快步走近，略略提了音调：“在上面？”

    柯不是罗梅尔德，她相当锐地察觉到了海兰平淡语气的潜台词。她那平常在伊昂娜面前如撒猫儿一般的睛危险地眯起，直直地盯着海兰：“在上面？”

    海兰的表没有任何变化，她脸上仍然浮着一层淡淡的笑意，仿佛在谈论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