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一起回去？”

    伊昂娜重复了一次骑士的请求，然后她手指叉，了若有所思的表。

    伊昂娜静静地坐在椅上，园中盛放的朵并没有收到格严冬的影响。有几朵红玫瑰微微低垂，轻轻压在她的脚背。伊昂娜低注视那几朵玫瑰，一旁的侍卫注意到公主的视线，于是温顺地蹲，替公主摘玫瑰，抱在怀中。

    “是的，”骑士了，有张地看了一公主旁的鲁佩，“我……我也会保护您的，公主殿。而且叁溪镇是我的故乡，我对那里很熟悉……”

    仿佛是回想起了从前的轻松时光，罗梅尔德的神也变得怀念起来：“如果我和您一起去的话，一定带您去见见我的妈妈……我是说，呃……我妈妈煮的蛙鱼汤很好喝，我也想您能够尝尝。”

    “您与您的妈妈关系很好。”

    伊昂娜从鲁佩的怀中接过那几朵玫瑰，像是抱着一团烈焰。

    “是的，我妈妈是很温柔的人。”罗梅尔德了微笑，“我小的时候，常常有朋友和我一起回家，我妈妈就会给她们每个人都盛一碗蛙鱼汤。她们都很喜我妈妈……我相信您也会喜的。”

    伊昂娜拨着手中红玫瑰的，却久地沉默着。伊昂娜一向是相当聪慧的，也从来不会将他人置于无人回应的尴尬境遇，让人难堪。鲁佩察觉到了这一反常，于是微微侧。但她不会对公主的行为多加置喙，只是站在公主旁，静静地注视这一切。

    骑士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于是惴惴不安地看着公主。伊昂娜的目光轻轻落在她的脸上，像是一片飘飘摇摇的羽，随时要被风走。

    伊昂娜到了疼痛。不是来自的疼痛，药膏已经抚平了那里的伤痛。这尖锐的痛来自她的更，来自时光的更。即使过去了这么多年，也仍然在隐隐作痛。

    当初失手打碎的玻璃碎片扎心脏里，如今很多年过了，当初的伤早已愈合，而碎片也已经被新的层层包裹。伤会愈合，但是那些碎片仍然在那里，永远不会消失。

    “我是不是能理解为……”伊昂娜勉扬起嘴角，“您把我当朋友？骑士大人。”

    “我……”罗梅尔德先是犹豫，但连迟钝的骑士也察觉了某异常，于是咽了原本想说的话，“是的，公主殿。呃……我是不是让您觉得冒犯了？”

    伊昂娜一言不发。一只手，一只苍白的、女人的手扼住了她的咽，伴随着蛙鱼汤的香气与隐约的血腥气。她知自己这时该逃跑，然后跌中，几乎溺毙。

    “不。”她艰难地发声，“但我……不需要您陪我一起去。”

    罗梅尔德不解其意，只是意识地追问着缘由：“为什么？可公主殿，我真的……”

    伊昂娜什么也听不到。她只能看见骑士站在河的对岸，她的嘴一张一合，而已经漫过了伊昂娜的脖颈。声掩盖了骑士的话语，即将窒息的恐惧也如般占据了她的肺，她几乎不能呼。

    伊昂娜说：“求您。”

    伊昂娜的肩膀颓然地垮了去。公主话语中的疲惫制止了骑士接来的话。

    伊昂娜重复了一次：“求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