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佩皱起眉。她能从公主之前的行为受到公主对这条河的重要，而如今却了这样的意外，连她也束手无策。

    此本没有什么河。

    鲁佩确认自己的记忆不会错。她的确曾经途径此，从河之中救起了一位九岁的孩。但此刻她也只能茫然地驻足，疑惑地看看怀中的伊昂娜——伊昂娜也困惑地看着她，因为伊昂娜现在什么也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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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其实并不，仅仅没过鲁佩的腰。她抱着伊昂娜，迎着浪，逆而上。

    伊昂娜显然比鲁佩更镇定——她忘记了一切，也忘记了这条河的重要，忘记了一切的困苦与忧愁。她无忧无虑，还保持着对神明纯粹的信赖。她笑着对鲁佩说：“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来向光辉女神祈祷呢？”

    周围仿佛静止了，原本鼓噪的鸟鸣突兀地止息，天地间只剩神迹般的之声。

    鲁佩在十一月十八日抵达了叁溪镇附近的森林，并且在林中一小屋暂时停留——叁溪镇许多年前遭遇战，现在留的只有极少的老弱病残，这原本属于猎人的小屋也许久没有人来过了。

    两日后的十一月二十日夜晚，鲁佩抱着伊昂娜，前往叁溪镇东边的河。

    凋零的枯木发新芽，民众四散的废土重铸光辉，时间在飞速地前——不，不对。

    “……祈求您的恩慈，熄灭世间的灼焰……”

    鲁佩绕开了镇，为避人耳目而选择继续在树林间穿梭。此地的树木大而茂密，多年前曾有不少猎人在其间穿梭，因而留了许多经年累月被脚踩的小。尽是凛冬大雪，路周遭仍然生着大丛的野生红玫瑰，在夜幕散发着瑰丽的赤红之，这是唯有在烈焰女神的领地之上才能见到的景。

    但当灵照记忆中的路线来到本该存在河之，却连向来变不惊的鲁佩也不由得愕然止步——

    最后一句祷词落，刹那间光辉闪烁于沉夜幕之，汇聚如河奔涌。聚集成河，拟态成河，最终成为河。

    她迈河之中。

    鲁佩收回目光，心对于伊昂娜异常的状态到担忧，不敢让她在中多留，于是皱着眉上了岸。她问：“您还记得我。但您怎

    垂垂老矣的鹰隼重获新生，坠的果实回到了枝，时间如般淌，但完全是朝着相反的方向。

    灵的速度很快，迅速就赶到了河的源，正巧听见扑通的落声。

之所歇息——有时是山，有时是供游猎之人歇脚的林中小屋。好在，伊昂娜与鲁佩再也没有遇上任何异常。

    九岁时的伊昂娜得十分讨喜，甚至看起来就像是工致的人偶。但与鲁佩记忆不符的是，此刻的伊昂娜看起来格外虚弱，面如金纸，连说话也气息不足地虚浮着。

    尽伊昂娜已经忘记了要前往河边的缘由，但鲁佩仍然决定忠实地执行公主之前达的命令。

    几乎是同一时间，鲁佩也了中，拽住了落者的手臂。如果她的猜想没有错的话——

    灵跃面，查看怀中人的面容——金发金眸的女孩看上去是与年龄不符的镇定。

    ……来自位的力量退却了。当鲁佩重新取回自己的意识之时，她发现自己正站在河边，而伊昂娜却不见踪影。

    “……赐予我们冰冷的宁静。光辉普照众生。”

    这个疑问只在鲁佩的脑海中停留了片刻。她不好奇，也不关心。她唯一要的只是履行公主的命令。

    鲁佩在前几日曾往伊昂娜的注过适量的雷元素，在伊昂娜的上留了自己的雷印。但此刻，她却无法受到雷印的存在。

    ——难这真的是神迹？

    并非是于涸或是其他原因。面前原本应有河之，土地平实，草木繁茂，萤火幽幽，本就没有存在过河的痕迹。

    “……鲁佩？”

    “……”鲁佩言又止，最后还是说，“好。”

    一个荒谬的猜想在鲁佩的心中渐渐成形。来不及细想，灵化作一紫的雷电沿着河向上而去。

    鲁佩松了气。再抬起，只看见远留一个匆匆离去的女影。

    失去记忆的伊昂娜不知会发生什么，只是好奇而警惕地抱了鲁佩。鲁佩安似的亲亲她的额，然后抬起继续向前。

    得到了应允的伊昂娜笑了起来。她葱白的手指轻轻在鲁佩的眉心，在她耳边轻轻地低语陌生的祷词。

    无论是人类还是灵，在无垠无限的空间与时间之前都不过是沧海一粟，渺小至极。过去与未来在此刻都失去了意义，所有延展的“可能”都被不可名状的力量抹去，世界在她们的面前崩毁而又重构，随着河奔，最终归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