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抹的只有一个人，能够拨动灵绪的只有一个人。她的实在有限，所以其他的都不重要。

    埃莉诺拉不了解鲁佩，也不在乎她在想什么，所以她只是了伊昂娜的脸颊，低声说：“真是养了只好狗。”

    格人尚武，看家护院的忠犬有尖牙利爪是一件值得骄傲的好事。当然，如果这只狗认不清主人，某天真的胆敢朝她呲牙威吓，她就会折断她的四肢，然后再迫她自己吃去。

    但此刻她只是挥挥手，示意后的仆从将她带走：“带她去准备车。”

    仆人走上前来，而鲁佩却看也没看她，只是盯着伊昂娜。等伊昂娜轻轻之后，她才皱了皱眉，跟着仆从走了去。

    她会听从伊昂娜的意愿，这是理所当然的。但，奇怪的是，这次却莫名让她……到了一奇异的不愉快。

    埃莉诺拉的注意力又落回了伊昂娜上：“你打算今后也喊我陛吗？我想这不太合适。”

    伊昂娜看了一门外站着的仆役们，迟疑着没有开。片刻后，她贴近埃莉诺拉的耳边，低声问她：“是因为……那天晚上吗？我其实并无此意——我是指，我不愿意看见您为难。”

    女孩仰着，毫无防备地暴洁白的脖颈。纤细而脆弱，埃莉诺拉轻轻将手贴上去，能够受到青微弱的脉动。仅仅是一只手掌就能覆盖住大片的脖颈，这将某人脆弱的生命完全掌控在自己手中的快唤醒了埃莉诺拉自先祖那里继承来的施。她用指甲轻轻沿着血的脉络刮搔着，而女孩无知无觉，还在疑惑地仰看她。

    埃莉诺拉说：“太晚了。”

    伊昂娜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声问：“因为已经昭告了所有人？”

    “不。”埃莉诺拉的回答毫无保留地彰显着与生俱来的傲慢，一切在她里都如此理所当然，“因为我已经决定了。”

    埃莉诺拉与怀中的女孩额相抵。她早年间一直维系着好脾气的伪装，直到现在也保留着微笑的面，可那双本该是象征着沉静的墨绿双却远比鲁佩的蓝还要冷冽：“现在后悔就太晚了。你已经在那天晚上就被我捉住了，我的女儿。”

    那天晚上是伊昂娜先牵住了埃莉诺拉的手。但埃莉诺拉绝不承认，也绝不仅仅安于此，所以她脆地反客为主，捉住了这个胆大包天的女孩。

    伊昂娜一言不发。她心中隐隐不安，明明还没有发生任何不幸，她却总觉得——又仿佛早有预料——一切都在脱离她的控制。

    埃莉诺拉见她不再推脱，于是满意地继续说：“我今天要带你去见见我们的家人。”

    伊昂娜只思考了一瞬，就意识到埃莉诺拉指的是她的两位妹妹，以及她们的孩。

    她说：“但就算……我与她们并没有真正的血缘关系。”

    可女王却似笑非笑，抱着她来到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