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微式微，胡不归

    解了轩的蛊，小六的心事了去，好好地睡了三天。

    等閒了来，小六才想起忘记问相柳上次杀轩的是不是璟的未婚妻，如果是防风意映，那么为什么她会帮相柳杀轩？难防风氏和神农义军有关係？还是其实是相柳帮防风意映？相柳不是说过他閒暇时会杀手吗？

    小六翻来覆去地琢磨，几乎寝难安。

    几天之后，他忽然想通了，轩已经走了，不是不是防风意映杀他，都没有意义。何况那些大家族之间盘错节的恩恩怨怨，本不是小六所能理解的，只要肯定不是璟想杀轩就行。

    小六把所有事都抛到了脑后，继续过自己閒散的生活。

    盛夏，酷难耐，小六拿这个蒲扇，扇来扇去，依旧满是汗。

    璟从后院的院门来时，小六正躺在屋檐的竹榻上，边挥舞着蒲扇，边不停地叫唤：「好，好！」

    璟走到榻前，把一串靛蓝的冰晶风铃挂到屋檐，霎时间，丝丝凉意从空中笼罩来，炎消散。

    小六看着风铃，天人战，要还是不要？已经要了两串，不要第三串，好似很矫，可前两串是为了救轩的命，小六总觉得事关大义，和自己无关，如果是自己私用，却好像有一私相授受的觉。

    璟坐在榻旁，看着小六神变幻。

    小六突然坐了起来，恼怒地问：「这里是清镇，不是青丘，你为什么还不离开？」

    璟凝视着小六说：「你在这里，我不离开。」

    小六气的把手里的蒲扇砸到他上，「你不是说听我的话吗？那就离开，远远地离开，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你是涂山璟，不是也十七！」

    璟垂了眸，地抿着。小六非常熟悉他这样的姿势，再狠不心骂他，扭过了，不去看他。

    半晌后，璟的声音传来，「你轻柔地帮我清理伤，细緻地帮我洗，耐心地餵我吃药吃饭，贴地为我洗。你怕我疼痛，和我说话；怕我难堪，给我讲笑话；怕我放弃，给我描绘丽的景；怕我孤单，给我讲你中的趣事。你不仅医治了我的躯，还救活了我的心。你永远无法想像，我是多么希望自己只是叶十七，可我不得不是涂山璟，为此，我比你更恨我自己。我知你讨厌涂山璟，我努力克制着自己不来见你。可是，我不敢离开，你让麻有了家，给串找了桑甜儿，为老木安排好一切，你已经在准备抛一切，继续浪。我怕我稍微一转，回时，就再也找不到你了。」

    璟第一次说了这么多话，气息有些沉重，他沉默地看着小六，小六一直没有回。

    他站起来，默默地走了。

    小六颓然地倒在竹榻上，看着的风铃，十七竟然看来了，他打算离开。

    有人走院，小六用手盖住睛，没好气地说：「我在休息，不要烦我！」

    来者果然没有开说话，只是坐在了榻旁，安静得犹如不存在，如果不是他上没有药草香，小六几乎要以为是璟去而復返。

    小六移开手，瞇着睛，立即瞪大睛，惊得一个骨碌坐了起来，竟然是轩。

    小六结结地说：「你，你怎么在这里?」我、我已经解了你的蛊，你应该能觉到。不信，我扎一自己，你觉一。小六说着就想找东西扎自己。

    轩拦住他，笑：「我知蛊已经解。我来是有其他原因。」

    「其他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