颛顼一，起一枚棋，左看看、右看看，落在了一个地方，侧问十七，「这里好吗？」

    「很好！」却是颛顼和十七异同声，只不过一个满是嘲讽，一个温平和。

    颛顼站了起来，把小六推到他坐的地方，「反正你是成心不让我和十七棋，那你和他玩吧！」

    小六拍手，「这才像个哥哥嘛！」

    小六接着颛顼的棋往走，照样是悔棋、臭棋不断。十七却很耐心，不小六什么，他都好脾气地说好。可他也不是敷衍着小六，而是真的在和小六对弈，该吃掉棋的地方也不留。只不过吃完了，他会告诉小六如果前几步她在哪里，他就不能吃掉她的棋。

    在颛顼看来，这就好像小孩在满地打、胡搅蛮缠，大人既没有打他一顿阻止他，也没纵容他满足他的要求，而是慢慢地讲理，一遍听不去，就讲第二遍；两遍听不去，就讲第三遍；三遍听不去，就讲第四遍……

    小半个时辰后，颛顼在棋盘上建造的大好江山就被小六折腾得千疮百孔。小六不肯再落，双手在棋盘上胡几抹，把棋全打了，她宣布：「我赢了！」

    颛顼摇叹息，十七看着小六微笑，眸中透着缠绵不舍。

    小六的心突突几，安静来，沉默地看着十七。

    十七说：「我要走了。」

    小六把玩着棋不语，十七说：「我一直不放心，但现在看到了，俊帝陛和颛顼王待你很好，你在这里很开心，我必须回去理自己的事了。」

    小六说：「我明白。你什么时候走？」

    「待会儿我去和陛辞行，我不想让人知涂山璟认识你，所以打算晚上离开，去别略住两天，再回青丘。」

    小六说：「那你去和我爹辞行吧！」

    颛顼起，「我陪你一起去。」

    小六坐在院里等着，约摸半个时辰后，十七一个人回来了。

    小六问：「我爹说什么了吗？」

    「问了几句家里的事，没说什么特别的话。」

    小六：「现在到天黑还有一段时间，你想什么？」

    「你想什么？」

    「什么都不，就这么晒着太，闻着香，吃着零。」

    自从小六说过喜吃鸭脖、爪、鹅掌，华音殿就随时准备着。十七拿来装零的大盒，和小六并肩坐在廊，对着满繁。

    小六挑了个鸭脖啃起来，「我爹说我的变幻是因为藏着一件神，等他帮我把神取来，我就不会再变幻了。你说如果我是个丑八怪，怎么办？」

    「你不是。」

    「如果我是呢？」

    「很好。」

    「我是丑八怪，你竟然觉得很好？」

    「形之，人人可见，心之，非能看到，我愿意独享。」

    小六一有些脸心，十七现在是不开则已，一开总能让她败退，「我心墨黑墨黑的，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