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低声：「你没说傻话，只是有些事变化了。我回去之后，才发现大哥正把涂山家带危险中，如果我就这么走了，我怕他会毁掉整个涂山氏。小夭，给我一些时间，好吗？让我想办法安排好一切。」其实，不仅仅是整个家族的安危，有些话他没有办法说。如果前的人还是玟小六，他只需是叶十七，隐居在一个小镇上，他们就可以相伴一生，可她是辛王姬。当看到那一场盛大的拜祭仪式时，他就明白了，他们俩都回不去了。有资格守在小夭旁的男人绝不会是一个藏缩尾的男人，他要想一世陪伴小夭，就必须取消婚约，以涂山璟的份，堂堂正正地走到小夭旁。

    小夭笑了笑，低声说：「你有十五年的时间。璟，你打算怎么办？」

    「我也不知，但我知我一定会回到你边，因为我答应过要一辈听你的话，所以……」璟的额抵着小夭的额，虔诚地祈祷：「请为我守住的心。」

    小夭的指他的髮中，笑着抓他的髮，「我已经看来了，你是个狡猾的人。就算我想忘记，你也会不停地变着法提醒我，一边说着不敢奢望，一边却又绝不放手。」

    璟的声音很痛苦，喃喃说：「我只是……没有办法……我知你值得更好的，可是我没有办法……对不起……」

    小夭忙说：「我明白、我明白。」

    璟低声说：「你不明白。」

    小夭很老实地承认：「是不明白，可我总得说什么安你啊！」

    璟轻声笑起来，叹息：「他们要回来了。」

    小夭看看天，「天都快亮了，也该回来了。」

    璟又看了一会儿小夭，要把帷帽给小夭上，小夭抓住了他的手，不让他，咬着，闭上了睛。

    璟轻轻地吻住了小夭的额心，直到不得不离开，他才抬起，把帷帽给小夭上。

    小夭躲到了船舱后，整理髮和衣裙，听到馨悦、颛顼、丰隆的说话声，小夭一抬，却看见璟的髮刚被她十指去，抓得七八糟。此时连提醒璟都已经来不及，更何况整理髮，小夭的脸变了。

    却看璟一边站起，一边随手解开了束髮的髮冠，满青丝如银河泻九天，披落在他背上，飘散在海风中。他侧倚着船栏，几分慵懒，几分随意地看着东边天空初的晨曦。

    小夭一瞬间看得心如鹿撞，怦怦直。颛顼叫了她好几声，她都没有听到惹得所有人都看着她。

    颛顼推了她一把，「你在想什么？」

    小夭忙：「啊，你们回来了。」脸剎那涨得通红，幸亏有面纱遮住，没有人能看到。

    璟却似乎明白了，中飞溅着喜悦。

    馨悦叽叽呱呱地抱怨，说他们记错了船的位置，找了好大一圈才找到船，又担忧地说，一直没碰到意映和篌，希望他们别什么事。

    正在抱怨，看到意映向着船游来，馨悦哈哈大笑，跑到船边，把意映拉上去，「你是不是也没找到船？」

    意映愣了一，笑：「是啊。」

    璟说：「船舱里有清粥小菜，你们如果饿了，就先吃。」

    几个游了一夜的人都了船舱，小夭和璟也跟了去。

    丰隆问小夭，「要喝清粥吗？」

    小夭忙到：「我自己来，你吃你的吧。」

    颛顼似笑非笑地瞅着他，小夭瞪了颛顼一：你也好意思来嘲笑我？

    意映和馨悦也不知是因为累了，还是困了，都十分沉默。小夭也不想说话，只听见丰隆和颛顼偶尔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