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悄无声息地走过一座座营帐，如雪的白衣犹如一微风，缓缓飘过营地，成了压抑黑夜中唯一的明亮，每个看到他的士兵不知不觉中都觉得心qg一松，jg神振作了一。

    很多年前，曾有新兵不满地对老兵抱怨：“那个九怪整日显摆什么？我们是去打仗，又不是去相亲，非要穿得那么扎吗？”

    已经历经生死、亲手焚烧过袍泽尸的老兵们总是带着沧桑，淡然而笑：“等打上几次仗后，你们就明白了！”

    等新兵们的眉梢角也染上了沧桑时，他们理解了老兵的话。所有士兵都害怕红到白的影，可在战场上，只要那白的影一现，就会立即引敌人的注意，最厉害的攻击都被他引走了，总会有更多的士兵能活到一次战役；在夜晚的营地，只要看到那白的影，不敌人距离自己多么近，士兵都能睡得踏实。

    当焚烧过一又一并肩作战的袍泽尸后，士兵们觉得自己明白了相柳为什么总是一袭白衣——也许他只是太狂傲自大，想让敌人能一看到他；也许他只是个好将军，想让所有浴血奋战的士兵，不多么黑暗时，都能一看到他。究竟是哪个原因，没有人敢去向相柳求证，相柳为什么总穿白衣的原因成了营地里永远争论不结果、却永远被争论的话题。

    相柳巡视过了营地，走到了山上，居临地俯瞰着营地。

    远的山林有隐隐火光，那是蓐收在放火烧山、bi他们应战。最后决战的一刻就要来了，所有士兵都清楚自己的命运，但他们依旧义无反顾地选择了这条路。天太平、百姓安居，他们已经被时光无qg地抛弃，成为了多余的人，死亡是最好的解脱，也是最好的归宿。

    相柳在青石上坐，拿一块扶桑神木的木雕，仔细雕琢着，一个憨态可掬的大肚笑娃娃已经成形，隻眉还差了一。

    相柳仔细雕好后，上打量一番，觉得还算满意。他把大肚笑娃娃朝，倒放在了膝上，打开底座，中空的肚，又拿一枚冰晶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