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决定给夏歧一个选择。

    夏歧呼一窒，面上调笑慢慢消失了，没听清一般抬看向对面的人。

    而对方里的坦然与平静都太澄澈……这个选择没有在他心里起一丝波澜。

    夏歧暗中咬了咬牙，迫自己冷静去，指尖相互挲，想留住残留在指尖的温度。

    还以为重来一世会有所改变，没想到清宴直接提分开……比名存实亡还糟糕。

    但清宴愿意心平气和地与他谈论这件事，夏歧也不想把自己的想法藏着。

    “……柏澜，换位来看，如果失忆的人是我，我希望我的侣把我带回他边。我相信……你失忆前，也是这么想的。”

    上一世，他七六逐渐淡薄，把自己隔在任何世界之外，只有清宴不顾一切地追着他，拉他，甚至以命相护。

    他不会有“分开是为清宴好”这想法，清宴没有放弃过他，他也不会再把清宴丢。

    然而那人坐在与自己不近的位置，一疏冷，听到他这番几乎剖析肺腑的话，也只是面上清冷稍缓。

    “我没有与之相关的记忆……不能共这个想法。”

    夏歧理解地，稍黯的眸光掠过一丝疲倦：“柏澜，让我试试吧，如果到最后，你还是没有想起来……”

    “如何？”

    夏歧心念一转，诚恳地开：“那你就再努力努力。”

    放弃是定然不可能的，他本没思考过这个选择，他愁的是事何因，但无论有什么在阻拦，他一一破解便是了。

    清宴：“……”

    一想到事并非毫无转机，夏歧端上安抚的吻，温声分析：“哎，你想，你其实不亏，要是记忆恢復，那自然很好……如果想不起来，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左右你都能多一个侣，多好的事。”

    夏歧自己一琢磨这番话，也不知是在劝说清宴，还是安自己。

    清宴眉梢几不可察地一动，双通透安静，似乎看透了对方里蕴着的几分促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