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歧：“……”手里的心一时吃不了。

    他近日来最大的，便是即使为修士，也未必能逃得过宿命的倾塌。

    如今知苏菱为谣前任掌门也牺牲于患，心想到底是命运不由己。

    他不由问：“大婶为什么不留在谣？”

    闻雨歇没有立回答，只是伸手细细挲着夏歧袖的纹路，那里只剩刻符文时留的稀薄灵气。

    片刻后，她神微黯：“小歧，修行一事，并不是每个修士的向往。比起大与武学妙……师父更喜人间的生活。”

    夏歧似懂非懂，隐约察觉闻雨歇略过了很多事，却又直接了真相。

    苏菱的确满都是喜气洋洋又烘烘的人间烟火，才把他从幼年噩梦里稳稳捞了来。

    闻雨歇撑了个懒腰，看样要结束伤的话题了。

    她柔声落最后一句话：“不师父去了哪儿，谣是她永远的家……便也是你的。以后无论走得多远，谣永远为你留着一盏灯。”

    这一刻，他忽然觉自己与苏菱的关联并没有消失，以后再想起这座为之涉险过的繁华之城，那些所蕴的温柔会在他的心上落成一丝安稳的归属。

    夏歧微微笑了起来。

    那夜回去后，伤势恢復缓慢的夏歧又陷昏沉沉睡，几天来不省人事。

    迷糊中，隐约察觉有人给他喂药，那药极为苦涩，清醒时能不眨地一闷了，睡得迷胧间却极抵那个味。

    那人柔声劝说半晌，他嗅着令人安心的木香，才乖乖地张嘴，极不愿地喝了。

    他也间歇醒来几次，看到过一些模糊而扰人的人影，却隻记得清宴蹙的眉与温燥的手指。

    每当此时，便会觉得踏实安心了几分，又把自己蜷缩角落，伴随着疼痛再次昏昏沉沉睡去。

    真正转醒的那天，正到了天海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