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髓的恐惧化为无形的手，把周临所有话语遏在间，令他依旧不得挣脱。

    他在浑意识的战栗中意识到，前之人是任何规则也束缚不了的恶鬼，即便是边秋光挡在他前，对方依然能不顾一切取他命。

    樽前雪

    夏歧沿着陡峭的石阶爬上城墙，黑斗篷在暗夜中化为一抹颜稍的影。

    一年前，他成为七使之一，升了辈分，其他弟都要唤他一声“师叔”，他却从不会用这个辈分来施展威压。

    周临的存在有些特殊，对方要是甘愿当个众星捧月的小少爷倒算了，就算屡次来扰他，他也可以视而不见。

    猎人任务大多独来独往，但只要并肩战斗，都能把背后付给同伴。如今周临对同门毫无疚地挥剑相向，要是分不清剑之所指应该是何，迟早生患。

    夏歧思绪纷呈，后知后觉发现识海里的清宴一直没有说话。

    他蓦地想起以前每次比较“猎人”的一面，都是尽量避开清宴，这次一时衝动便忘了……

    毕竟清宴当初喜上的是温雅纯良的他，如今他与这四字不挨边倒算了，还屡次凶神恶煞……

    他在识海里清了清嗓，正准备解释用意，清宴却率先聊起方才的事：“若是在苍澄，对同门故意挥剑相向，便是犯门规，当逐门派。”

    夏歧一愣，是了，苍澄作为传承千年的名门正派，门规更为森严，作为掌门的清宴自是对赏罚分寸再熟悉不过。

    他犹豫几息，试探：“我是不是很……”

    心里对自己的行径措着辞——凶？狠？过分？

    “嗯”，清宴没等他开，便给了肯定答覆，夏歧心里一沉，却听清宴评价，“很果决。”

    夏歧在夜风里缓缓弯起角，脚步伐也变得快。

    对方的认同与否不会主导他的行为，他只是想知在清宴里的印象，却发现自己的选择都能被对方肯定。

    这不就是人里样样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