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现在能歇上片刻。妖兽现得更加频繁，传送痕迹也越发清晰，法阵即将补全——快要到达终了。”

    如今听着夏歧直白的畅想，话语间还隐隐带着狡黠笑意，他却无端觉得心臟微悸……

    照往常的调侃，清宴不会恼，只是有些微无奈。

    “柏澜，你百年来有很多这样的时刻吗？”

    或许是因为记忆慢慢回来，也知两人曾经有过这般场景，此刻稍加回想，心里有一抹微轻挠着心臟。

    夏歧有些乎意料了。

    “没有。”

    夏歧呼一滞，平衡瞬间消失，形一晃就要床去，还好手脚并用扒拉住了。

    清宴那边顿了顿，说的却是——

来不停歇地锋，把剑刃淬得愈加锋利雪亮，带着杀伐森严的冷意。

    他不由自主地弯起角，喜滋滋地放飞起来，翻在床沿悬半边：“嗯，我也很喜和柏澜说话……当然了，要是能躺在柏澜怀里说便更好了。”

    如今两人陷同一局，从不同视角看待同样的事，谈论起来反而多了几分新奇。

    他轻拂去袖角上灰尘，听着芥里担忧的声音，冷俊面容上的肃然稍缓，些许温和。

    夏歧一愣，忽然意识到，远隔千里的清宴，依然是能烘他心里不安与的光。

    陵州分别之后，他对与芥那边的声音有了几分期待，正经的事，琐碎的话，或是毫无意义的隻字片语……

    夏歧正以为自家侣又被调戏得哑然无言，这次却听到了清宴回答——

    就算五年前与清宴在一起，对方也时常离开苍澄，几天后再披着夜或是晨霜回来，对所经之事隻字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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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宴又：“多的是连日且追且战，却没有像此刻这般……停歇来便能与人说话。”

    他习惯了对方迎还拒的模样，此番正面应答……还顺着他的意思答应了……

    脸颊倏地起来，心里的喜与张慢慢漾开，面上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

    最初与夏歧在一起，也怕邪祟之事吓到他，不会提起半分。

    怎么分隔开来，清宴反而亲近了不少？

    “待我来霄山。”

    但芥里的神识陪伴，对两人来说都有意义。

    他都会认真仔细地一字一句倾听。

    他百年来独行，与天地万为伴，不曾有任何到孤独的时刻。

    清宴也没有等他回答，似乎歇息的时间结束了，他的声音有些肃然。

    夏歧一愣，对即将解开法阵的开心是其次，他隻觉得十分心疼久而独自战斗的清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