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自沉默良久，识海里的人不由担忧地唤了他一声。

    夏歧回过神来，缓缓一眨，知对方想安他，在识海里轻声叹气：“……柏澜，我清楚如今只能节哀，我可能不怎么洒脱……还习惯不了这样的事。”

    清宴一顿，低沉温柔的声音带着安抚意味：“阿歧，不用去习惯。尊重和记住他们的牺牲，继续往前走便好。”

    夏歧无声抚着剑，对于同门毕生所守的，他再清楚不过。

    清宴的话让他忽有悟，如今能的，便是不浪费牺牲者铺的路，以及……记得他们，让墓碑前的永不凋谢。

    那天之后，夏歧对门的屋没有再闹过。

    杨封的兄被医馆大夫请到医馆当帮手，照顾灵兽和妖修孩，自然也住在了那里，想必是为了让送走黑发人的老人余生有些寄托。

    夏歧帮忙搬家过去，把什安置好，察觉到老伯沉默苍老了许多，往日温和慈的睛也失去了光亮。

    角落里的小灰貂似乎察觉了他的低落，悄声爬过来蹭了蹭他，夏歧屈指挠了挠它茸茸的。

    大夫看了小灵兽一，向夏歧：“这隻伤好得差不多了，你不如带回去养，平日给你解解闷？”

    捡受伤灵兽回来的猎人会在灵兽伤好后带回家去养，也有其他猎人时不时来转一圈，捞一隻带走。

    有灵的小东西都不难养，能照顾自己，生存能力很好。

    带回小灰貂的弟不久前牺牲了，小灰貂胆小，平日都缩在角落里，只等夏歧隔三差五来看它时才爬来。

    夏歧低看向小灰貂，小灵兽黑黑的小睛也乖巧看着他。

    他忍俊不禁，想起和清宴说过要把它带去星回峰，不由答应了：“行，正好我一个人住，地方也大。”

    大夫看又一隻灵兽有了着落，不由笑起来：“有时喂它一，其余时候它会自己去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