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清宴面前，他早已被剥开自以为天衣无，轻松而游刃有余的伪装，他的里何有伤痕，何还在漏风，对方都一览无遗。

    所有脆弱与难堪，都在那温柔注视无所遁形，又被不动声地抚着。

    而这些伤都是因为自己。

    清宴心定，心稳固，前往南奉以来，定却会被轻易搅扰，心绪也会被紊之气扰，除却识海里现的莫名幻象，便是因为伤势未愈。

    两日来，他挂念得时刻煎熬，难以眠，如今却在他得知真相时重逢，腔中万千绪争先恐后地发酵，竟一时不知是难受更，还是动更，亦或是气极了对方付太多。

    在他心里，清宴是最温温柔的存在，蕴满他对与好的所有向往，是他最快乐安稳的归宿。

    甚至分享着他一路走来的坎坷轨迹，还无数次将即将落渊的他捞了上来。

    他立被拥温的怀里，鼻端萦绕着令人安心的木香。

    他却没想到，即便是五年前与清宴渐行渐远后，他奔赴黑暗泥泞，尸山火海，甚至生死边际的时候，对方从一开始牵上他的那隻手，便再也没有放开过。

    然而就算这一世，他选择的路万般艰难，沿途再多煎熬痛苦，甚至命朝不保夕，也从未与谁抱怨诉苦，更别提希望有人与他承担。

    任何选择的后果，我自己承担。

    总归所有绪都不得疏解，堵得他眶发红，难以抑製，眸中顷刻浮一层委屈的，模糊了前熟悉的面容。

    可是清宴修为再，再通天彻地，也会受伤也会疼。

    角的被轻轻拭去，屈起的手指抬起他的颚，他的侣双满是担忧心疼，蹙眉仔细看他，还低声哄着：“阿歧怎么哭了，是伤又痛了？”

    那时他中引渊，七六缺失，推开了想靠近的所有人。却还见清宴为他奋不顾，有着气极了的缘故。

    夏歧心中酸涩无比，又心疼得指尖发颤。他看着前终于归来的人，久久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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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惯于沉浸在杀伐森冷中，隻想从这样的躯剥最柔的意，满心喜地留给对方。而那些他选择的漫漫夜，便由他独自走过。

    能偶尔褪去一冷与疲倦，浑净温顺地被对方拥温怀里，让他得以与心悦之人一起歇息片刻，便足以抵消沿途霜尘。

 上一世陨落时，夏歧跌渊，对赶来相护的清宴说过——

    是了，先前清宴知晓他受伤，并不是因为少了一件法，而是那伤也落在对方上。

    自己的侣，向来不是在归途等着他走来的人，而选择成为与他共赴沿途苦难的同路人。